季含漪抬頭,視線正對上沈肆從高處看來的眼神,疏離又毫無情緒,仿佛在看一個無關要緊的人。
她的心又沒來由的發緊,啞聲說出她的窘迫:“因為我無人可求了。”
沈肆看著季含漪微微發紅的眼眶,她抬起頭來,所有明亮的光線都落在她臉龐上,白膩的臉龐上因為染了熱氣生了一層紅暈,小巧的瓊鼻上光線躍在那里,引誘著人的目光往她那張小巧的櫻唇上看去。
她身上有一股清純無辜又嫵媚飽滿交織的引誘,是沈肆夢里避不開的香艷旖旎的噩夢。
他并不喜歡她生就的這張股嫵媚勾人的面容,也更不喜歡她那雙好似含情脈脈的眼睛,看著人時,眼里似總如一汪春水在蕩漾。
好似看誰都有情。
自然便不喜歡她用這雙含情的眼睛看任何一個人。
但現在,他最不喜歡的是,她在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抗拒關于她的任何事情,她卻在經年后主動見他。
沈肆聽著季含漪的話,微微深了眼眸,唇邊勾起一個淡淡薄情又冷漠的含笑。
他放松姿態,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矜貴高華的面容依舊深不見底的看不出絲毫情緒,手中把玩著琉璃球,冷靜的開口:“謝夫人的意思是,你除了找我幫你,你就再找不到別人幫你了。”
“是這個意思么。”
季含漪心頭微緊,她點頭。
沈肆挑眉:“謝家沒這個本事幫你?”
“多大點事,值得你跪在我這里。”
沈肆的話不冷不淡,卻像是一把凌遲的匕首在割心上肉。
如今在沈肆面前,被他輕而易舉的揭開她在謝家過得并不如意的事實。
她更無法在沈肆面前開口說她不得夫君喜歡,甚至從未得到過夫君的心,這會讓她更覺得在沈肆面前又卑微到了塵埃里。
她當真是可悲的,她也早不是從前那個季含漪了,她沒有了家,沒有了父親,至親疏遠,枕邊人異心,或許她的確無能。
溫暖的室內只余寂靜,沈肆并沒有要得到季含漪的答案。
他看著她低眉,耳邊墜子顫顫,似是難堪,叫人不忍。
沈肆抿唇,他想,他其實本也不該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