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著季含漪出來,又見她斗篷上灑了些雪,忙兩步走過去將季含漪攬進(jìn)懷里,抬頭為她掃了肩膀上的雪,又將手上重新放了銀炭的手爐將她手上的手爐換下來。
他低頭看她,摸著她手指微涼,臉頰蒼白,眼眸里有些寂寥的神色。
這樣的神色在季含漪身上是并不常見的,他看著她低低開口:“我聽說沈老夫人留你說了會(huì)兒話,可是累了?”
季含漪搖頭,伸手將要謝玉恒推開,但謝玉恒摟的很緊,竟推不開。
謝玉恒又抬手捧著季含漪的臉龐,她的臉龐帶著涼意,他低頭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含著柔軟低低道:“含漪,我一直等著你,明柔擔(dān)心你也一起等著,這會(huì)兒天色不算晚,我?guī)闳R會(huì),再帶你去玉翠堂買幾件你喜歡的首飾。”
季含漪早已體會(huì)不到謝玉恒的溫情了。
她甚至覺得這樣的溫情不應(yīng)該是屬于她的。
即便此刻他的聲音當(dāng)真溫柔。
她看了眼旁邊過來的李眀柔,不愿在這處與謝玉恒說什么話,往后仰了仰,又道:“大爺,我有些累了,改日吧。”
季含漪明顯抗拒的動(dòng)作,謝玉恒能夠感受到,他微微一僵,看著季含漪,他如今是看不懂她了,他們是夫妻,如今已生疏客套的如同陌生人。
他緊了緊她的手,又牽著她上馬車。
沈肆站在高處看著謝玉恒吻在季含漪額頭上的那一幕,歷來不動(dòng)聲色的眼眸里微微沉沉的瞇眼。
他們可以在外旁若無人的親近,是因?yàn)樗麄兪欠蚱蕖?/p>
是因?yàn)樗侵x家婦,是謝玉恒的妻。
沈肆唇邊淡淡諷刺,身上散發(fā)的冷氣的連旁邊的文安都感覺到了冷。
又聽一聲淡淡的輕嗤,他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見侯爺又轉(zhuǎn)身離開。
文安跟在后面莫名就覺得有些膽戰(zhàn)心驚的,他算是明白了,侯爺是真對(duì)那婦人上心,知曉人走,竟還要特意過來看一眼。
這猛然的意識(shí)讓他心生寒意和驚恐,總覺得要是透露出一點(diǎn)風(fēng)聲了,自己就要小命不保了。
這頭季含漪已經(jīng)坐上了馬車,馬車內(nèi)很寬敞,李眀柔是跟在季含漪的身后上的馬車。
她從剛才看到季含漪的第一眼開始,眼神就始終打量在季含漪的身上。
她將她里里外外都打量了遍,甚至她發(fā)上的每一根頭發(fā)絲都打量一遍。
季含漪依舊還是如同之前那般端莊從容的坐著,依舊還是那樣一絲不茍的頭發(fā),就連發(fā)上簪子的位置都沒有改變。
但定然不該是這樣的。
她的視線落到季含漪露出來的裙擺上,視線看了眼最后上來的謝玉恒,又朝著季含漪問:“表嫂,你身上的衣裳換過了?”
謝玉恒聽到李眀柔的話,坐在季含漪的身邊后不由往季含漪身上看去,問道:“你在沈府換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