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原著中,這位左相因不滿朝堂勢力制衡,竟不惜勾結北荒蠻人發動戰爭,借機鏟除異己。這等不顧百姓死活的心思,當真歹毒至極。
得知凌堯此行的目的后,江晚寧便打算離開。誰知剛推開門,就迎面撞上一個魁梧的身影。他抬頭間對上一雙深邃的異域眼眸。
那人立在門外,身形高大挺拔,幾乎將廊下的光線完全遮擋。高挺的眉骨在眼窩處投下濃重陰影,微卷的棕發隨意束在腦后,處處昭示著對方并非大靖人。
【宿主,他是拓跋炎。】尚未下線的系統適時提醒。
江晚寧心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他微微頷首,唇邊綻開一個恰到好處的歉然笑意:“抱歉,在下走錯了房間,沖撞郎君了,這就告辭。”話音未落,他已靈巧地側身,游魚般從半開的門縫中滑出,將拓跋炎探究的目光隔絕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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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接二連三,拓跋炎竟會出現在臨安城。江晚寧心下一凜,這恐怕就是系統先前所說的“世界意識修正”所帶來的影響。
幾番耽擱,時間已不早了。江晚寧匆匆去馬行租了匹快馬,一路疾馳趕往京郊軍營見霍驍。
剛踏入主帳,霍驍正端坐在椅上翻閱兵書。聽見熟悉的腳步聲,他抬起頭,恰見江晚寧撩開帳簾疾步而來。額間沁著細密汗珠,幾縷青絲黏在頰邊,顯然是匆忙趕路所致。
何事如此。。。。。。霍驍話音未落,忽然蹙起眉頭。一股甜膩濃郁的香氣若有似無地縈繞在江晚寧周身,與他平日慣用的熏香格格不入。
霍驍神色驟沉,倏然起身逼近。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江晚寧頸側的碎發,俯身靠近那截白皙的肌膚,鼻翼微動。溫熱的呼吸拂過敏感的后頸,讓江晚寧不自覺輕顫。
良久,霍驍緩緩直起身子,深邃的墨眸中翻涌著暗沉的情緒。他緊緊盯著江晚寧,唇角繃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你去煙花之地了?低沉的聲音里壓抑著翻涌的醋意,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
“你先別忙著吃醋。”江晚寧輕輕推著他在木椅坐下,指尖不經意擦過他肩頭的織錦暗紋。他執起茶壺,茶水注入杯中漾起一圈圈漣漪,這才抬眼看他:“我是跟著凌堯去的春風渡。”
見霍驍眉宇間的郁色稍霽,他將茶盞往對方面前推了推,壓低聲音道:“你猜他去見誰了?”
“見了誰?”霍驍接過茶盞,指尖在杯沿輕輕摩挲。
“左丘然!”江晚寧突然傾身,手掌在他膝頭輕輕一拍。燭火在江晚寧眼中跳動,像藏了兩簇星子,“他帶著梁王的把柄去的,想借左丘然的手擺脫梁王。”他話音忽轉,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我看他是嫌命太長。左丘然在官場沉浮二十年,豈會輕信一個背主之人?”
霍驍垂眸看著杯中浮沉的茶葉。凌堯會選擇背叛并不意外——元徹那般睚眥必報的性子,詩會那日凌堯當眾落他面子,能活到今日已屬僥幸。只是。。。。。。
“陛下前日查到,”霍驍突然開口,指節在案幾上輕叩,“左丘然這些年間斷與北荒通信,近半月往來尤其頻繁。昨日截獲的密報顯示,北荒命他在大靖尋人。”
江晚寧眼睛驀地一亮,立即湊近前來。溫熱的呼吸拂過霍驍耳際,帶著淡淡的琥珀香。“這就對了!”他聲音里壓著興奮,“北荒讓他找的正是三皇子拓跋炎!”
“拓跋炎?”霍驍指尖一頓。老北荒王暴斃后,二皇子拓跋玉涵弒兄奪位,三皇子拓跋炎在圍剿中失蹤,沒想到竟逃到了大靖。
“還有更巧的。”江晚寧順勢握住他的手腕,眼底閃著狡黠的光,“我今日在春風渡撞見他了!”
“可曾受傷?”霍驍反手扣住他手腕,另一只手已撫上他肩頭,目光如炬地掃過他周身。
江晚寧只覺得被他碰觸的肌膚陣陣發燙,忙按住他亂動的手:“重點是他藏在春風渡!”話音未落,自己先紅了耳根,忍不住在他掌心輕輕掐了一下,“你這人。。。凈關心些旁枝末節。”
霍驍怔了怔,目光掠過他緋紅的耳尖,終于低笑出聲。“知道了。”五指收攏,將他微涼的指尖緊緊包裹,“這就讓影一去查。”笑意漸斂,神色凝重如墨,“北荒近來動作頻頻,拓跋玉涵剛登基就屢犯邊境,恐怕戰事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