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計甚好!玉琪他……機敏過人,兒臣信他!”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而此刻,終于聽明白自己要被安排上什么的唐玉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地從地毯上跳了起來,俊臉漲得通紅,指著自己的鼻子,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什、什么?!讓我假扮太子妃?!不行!絕對不行!我一個大男人,怎么能……怎么能嫁人呢?!這像什么話!”
他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滿臉的抗拒。
江晚寧見他反應激烈,試圖寬慰,語氣依舊平淡。
“師弟,只是權宜之計,演戲而已,并非真讓你……”
“演戲也不行!”
唐玉琪打斷江晚寧的話,瞪大了眼睛,用一種仿佛第一天認識自己師兄的眼神看著江晚寧,痛心疾首地喊道:
“江師兄!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怎么能跟著他們一起坑你親師弟啊!”
江晚寧:“……”
見來軟的不行,江晚寧清冷的眸子微微瞇起,周身那屬于首席大師兄的威嚴氣場瞬間彌漫開來。
他不再勸慰,而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唐玉琪,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帶著一股冰碴子。
“哦?不答應?”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那我即刻飛鴿傳書回縹緲峰,讓藥童們將你藏在床底下、柜子頂、還有后山第三個樹洞里的那些‘稀罕玩意’,包括那幾罐你偷偷培育的毒蟲、還有你從西域商人那里換來的奇奇怪怪的礦石,全部清理出來,由門下小弟子們瓜分了。”
他頓了頓,看著唐玉琪瞬間煞白的小臉,又慢悠悠地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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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回去之后,《千金方》、《傷寒雜病論》、《醫典》各抄十遍。少一遍,后山面壁一月。”
唐玉琪聽著江晚寧如數家珍般報出他那些命根子的藏匿地點,以及那恐怖的抄書懲罰,整個人如同被霜打過的茄子,瞬間蔫了。
他垮著臉,哀怨地看了一眼自家師兄那沒有絲毫動搖的冷峻側臉,最終還是屈服在了“邪惡勢力”之下。
他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嘟囔道:“……行,行吧……我扮,我扮還不行嗎……”他小聲抱怨著,“江師兄你還是那個冷心冷情的江師兄,收拾起我來真是毫不手軟……”
一旁的李崇光看著唐玉琪這副委屈巴巴卻又不得不從的模樣,眼中忍不住掠過一絲清晰的笑意,那笑意深處,還藏著幾分連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的寵溺。
人選既定,密室內的五人便開始仔細商討計劃的每一個細節。
從如何放出太子選妃的風聲,到宴會的流程安排,如何布置守衛,如何識別被蠱蟲控制的官員,以及最關鍵的時刻如何配合行動,確保能引出并擒獲幽冥閣首領……
五人各抒己見,查漏補缺,密室內時而低聲爭論,時而陷入沉思。
時間在緊張的商議中悄然流逝。足足一個半時辰后,密道的門才再次打開。
守候在御書房外的內侍們,只見太子殿下李崇光從御書房緩步走出,依舊是那副沉穩持重的模樣,只是若細心觀察,或許能發現他唇角似乎比來時多了一抹極淡的、難以捉摸的弧度。
御書房內,燭火通明。蕭衡頂著李承昊的面容,端坐于寬大的紫檀木書案之后,面前堆疊著如小山般的奏折。
他雖有過目不忘之能,模仿李承昊的筆跡與批閱習慣也學了個八九分,但真正處理起這繁雜的政務,才深切體會到身為帝王的不易。
各地災情、邊防軍報、官員任免、賦稅錢糧……每一本奏折都關系著萬千生民,需要仔細斟酌,慎重批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