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想聽這瘋子在這里進行他那可悲的演講。
“閉嘴!”
一聲冷叱,如同驚雷炸響。
晏臨淵周身鬼氣再次暴漲,比之前更加狂暴冰冷。
那柄鬼氣長劍上的幽光幾乎刺得人睜不開眼,凌厲無匹的劍勢撕裂空氣,帶著毀滅一切的決絕,直刺晏淮安的咽喉。
“你——把——人——藏——在——哪——了?!”
劍鋒未至,那冰冷的殺意與磅礴的鬼力已經如同無形的大山,壓得晏淮安周身的怨氣都為之凝滯。
然而,面對這致命一擊,晏淮安非但沒有恐懼,反而像是看到了最令他愉悅的景象。
晏臨淵越是動怒,越是失控,他就越是高興,越是滿足。
“哈哈哈哈!急了!皇兄,你終于急了!”
他得意地狂笑著,身形在間不容發之際扭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咽喉要害,但肩胛部位依舊被凌厲的劍鋒削去一大片濃郁的黑氣,發出“嗤嗤”的腐蝕聲響。
“當然是……藏在一個你絕對找不到的地方!”
晏淮安的聲音帶著戲謔和殘忍。
他一邊說著,周身的怨氣非但沒有因受傷而減弱,反而如同被注入新的力量般,變得更加驚人,更加粘稠,那黑紅色霧氣中血絲蔓延,仿佛有生命般蠕動。
“你以為我為何要在此地經營許久?就是為了此刻!那囚籠會不斷汲取闖入者的靈力、生氣,甚至是魂力!算算時間,你那心愛的小狐貍精,那點微薄可憐的靈力,恐怕也快要被吸干,成為滋養我無上力量的……最后一份養料了!哈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他猖狂至極的笑聲,晏淮安周身的氣勢猛然拔高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滔天的怨氣如同海嘯般向四周擴散。
晏臨淵首當其沖,鬼氣長劍橫擋,周身凝聚起厚重的黑色屏障,將大部分沖擊抵消,但身形也被震得微微后退半步。
奚時月臉色一白,迅速在身前布下數道金色的防御符墻,符墻在沖擊下劇烈晃動,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宋驚瀾離得稍遠,但那股沖擊依舊讓他氣血翻涌,他猛地向側后方躍去,同時連續開槍,試圖擊碎幾道射向他的怨氣沖擊,但仍有漏網之魚眼看就要撞上他的后背——
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現在宋驚瀾身后。
柔和卻堅不可摧的靈力屏障,如同春風化雨般將直沖宋驚瀾后背的狂暴怨氣悄然消弭于無形。
一道帶著幾分戲謔卻又異常耳熟的聲音,在宋驚瀾身后響起:
“喲,宋專員,這才多大一會兒,怎么就變成小趴菜了?”
宋驚瀾猛地回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只見江晚寧不知何時已站在他身后姿態閑適,仿佛剛才擋下那致命一擊只是隨手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