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蘇阮阮能清晰地感覺到頸窩處溫?zé)岬暮粑滩蛔蛑o地?fù)P了揚唇。
“誰說我怕了?
為了證明自己,霍靳廷深吸一口氣,猛地抬起頭,飛快地朝著四周環(huán)視了一圈。
全程眼睛都沒敢睜開,只是象征性地擺了個姿勢,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埋回蘇阮阮的頸窩里。
蘇阮阮被他這副口是心非的模樣逗笑了,肩膀微微顫抖。
她分明看到,霍靳廷剛才“環(huán)視四周”的時候,眼皮閉得比誰都緊,連一絲縫隙都沒露。
“這個時候就不需要假裝堅強(qiáng)了!”蘇阮阮像哄小孩似的,輕輕拍了拍霍靳廷的后背,“乖,我保護(hù)你。”
一聽這話,霍靳廷強(qiáng)行繃緊的脊背終于松垮了下來。
盡管蘇阮阮的口氣像是在哄孫子,可他居然十分的受用。
感覺到自己對蘇阮阮的依賴越來越深,霍靳廷有些不自然地輕咳兩聲,試圖轉(zhuǎn)移話題:“那現(xiàn)在怎么辦?這么多鬼,全滅了嗎?”
“你們暗夜組織是見人就殺嗎?”蘇阮阮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反問了一句。
“當(dāng)然不是!”霍靳廷立刻收起了之前的窘迫,語氣變得嚴(yán)肅起來,“暗夜雖然游走在法律的邊緣,做的是灰色地帶的生意,但我們有自己的底線,處置的都是罪有應(yīng)得之人,從不會濫殺無辜。”
“所以嘍!”蘇阮阮撇了撇嘴,語氣帶著幾分理所當(dāng)然,“我堂堂黃袍小道士,又怎能見鬼就殺?”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徘徊的鬼影,眼神里多了幾分悲憫:“很多孤魂野鬼游蕩在人間,并不是為了害人,只是因為心愿未了,或是怨氣難消。它們有的是放不下親人,有的是含冤而死,沒來得及報仇,有的則是找不到輪回的路。只要它們不主動害人,我自然不能隨意傷它們性命,這是玄學(xué)的規(guī)矩,也是做人的底線。”
“那怎么做?”霍靳廷從蘇阮阮頸窩里抬起頭,一雙桃花眼睜地溜圓,臉上的求知欲像極了課堂上認(rèn)真聽講的小學(xué)生。
蘇阮阮沒直接回答,而是低頭看了看他的腿:“還能站住嗎?試著動一下。”
霍靳廷咬了咬牙,伸手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可除了麻木感,連一絲疼痛都沒有。
他一臉無奈地?fù)u了搖頭,像個泄了氣的皮球:“還是不行,麻得厲害。”
“那就抱緊我!”蘇阮阮說完,手臂微微用力,將霍靳廷往上一顛,隨后穩(wěn)穩(wěn)地用后背接住他,讓他趴在自己背上。“抓緊了,怕就閉上眼睛,別亂動。”
霍靳廷立刻圈緊蘇阮阮的脖子,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鼻尖又聞到了那股淡淡的符紙香氣。
他本想聽話閉上眼睛,可好奇心作祟,還是悄悄將眼皮撐開了一條縫,想要看看蘇阮阮怎么對付這些鬼影。
下一秒,蘇阮阮雙手快速結(jié)印,口中低聲念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