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記下這句話,合上本子,笑了:“謝謝你。”
他點頭,繼續往前走。走到宿舍樓下,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看,是剛才那條沒人互動的動態突然被頂上了熱搜第一。話題寫著#陳宇默回來了#,閱讀量顯示五億三千萬。
他沒點進去,直接往上劃,打開了編輯頁面。光標閃了幾下,他敲了幾行字:
“謝謝所有一直相信我的人,也謝謝那些曾經質疑但愿意聽我說完的人。我沒有做錯什么,但我感謝這段經歷讓我更清楚自己是誰。未來,請繼續監督我,也請一起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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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去后,他順手拍了張照片。鏡頭對準操場,清晨剛拍的,陽光穿過欄桿,在跑道上拉出長長的影子。他站在背光處,只留下一個輪廓。這張圖沒修,也沒加濾鏡,上傳就發。
不到十分鐘,評論數沖到十萬。有人截圖說:“他連露臉都不需要,就有這么多人站他。”
他在樓下站了一會兒,抬頭看宿舍窗戶。自己的房間窗簾拉著,空調外機滴著水,一滴一滴落在窗臺下的水泥地上。
樓上有人喊他名字。他抬頭,是個同班的男生,探出身子揮手:“上面陽臺,有人找你!”
他皺眉:“誰?”
“不認識,說是粉絲,等半小時了,輔導員不讓進樓,就在那兒站著。”
他走過去,繞到樓側的步梯。二樓陽臺外站著個穿校服的女孩,低著頭,手里捏著一封信。旁邊輔導員正勸她離開。
“同學,你可以把東西交給我,我幫你轉交。”
“我想親手給他。”聲音很小,但很堅決。
“規定不能讓外人進宿舍區,你理解一下。”
“我就等一分鐘。”
陳宇默走上前:“我來了。”
女孩猛地抬頭,眼睛紅的,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她把手里的信遞出來,手指微微抖著。他接過,信封是手工折的,上面寫著“致陳宇默”。
“謝謝你沒放棄。”她說。
他點頭:“謝謝你能來。”
女孩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看他一眼,笑了笑,然后快步離開。輔導員嘆了口氣,拍拍他肩膀:“你這陣子小心點,別一個人去偏僻地方。”
他應了聲,低頭看著那封信。信封邊緣有些皺,像是被攥了很久。他沒拆,隨手塞進外套內袋。
太陽開始西斜,光線照在樓梯扶手上,燙得指尖發紅。他站在原地,聽見樓上有人開窗,喊他上去打游戲。他應了句“馬上”,卻沒動。
樓下自行車棚傳來金屬碰撞聲,一輛單車倒了,壓住另一輛的車輪。一個男生跑過去扶,嘴里抱怨著誰亂停車。遠處操場傳來哨聲,有人開始跑步。
他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隔著衣服,還能感覺到信紙的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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