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屏幕,嘴角壓不住往上揚,“那你說對了。”
“晚上別熬夜。”她發(fā)來最后一條,“明天還有課。”
他收起手機,站起身。操場上有人在喊隊友的名字,笑聲隨風(fēng)飄過來。他沿著看臺邊緣慢慢走,腳步比早上輕快了不少。
回到宿舍樓下,碰到兩個同班的女生正準(zhǔn)備出門。其中一個見到他,主動打招呼:“下午攝影課要交分組名單,你們組確定了嗎?”
“還沒。”他說,“等王均拉群。”
“哦,那你記得早點定,不然好位置都被挑走了。”她提醒了一句,然后和同伴走了。
他點頭應(yīng)下,走進樓道。
宿舍門開著,室友正在里面整理相機包。聽到動靜抬起頭,“你來了,正好。王均剛建了攝影展的群,拉我進去了。咱們?nèi)齻€一組,行不行?”
“沒問題。”他說。
“那就這么定了。”室友把相機放進包里,“對了,展覽主題是‘日常’,你有什么想法嗎?”
他想了想,“拍點真實的東西吧。比如早晨校門口賣豆?jié){的大爺,或者圖書館搶座的學(xué)生。”
“可以啊。”室友笑了,“接地氣,評委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
他們又聊了幾句,陳宇默把書包放下,走到陽臺透氣。樓下有學(xué)生騎車經(jīng)過,車筐里裝著外賣袋。遠處教學(xué)樓的鐘敲了兩下,提醒下午第一節(jié)課快開始了。
他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翻了翻。里面有幾張前幾天拍的照片,雖然不算好,但至少不再是對著墻角按快門。他點開一張,是那天早上在校門口拍的。柳如煙背著包走過來,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絲,她抬手往后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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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有些晃,構(gòu)圖也不完美,但他沒刪。
上課前二十分鐘,他提前出門。路上人多了起來,走廊里都是腳步聲和說話聲。走到教室門口,王均已經(jīng)到了,正靠在墻邊刷手機。
“來了?”他抬頭,“我們組名想好了嗎?”
“你想就行。”陳宇默說。
“叫‘隨便拍拍’怎么樣?”
“挺合適。”他點頭,“反正咱也不是專業(yè)選手。”
“就是這個態(tài)度!”王均笑起來,拍了他一下,“走,進去占后排,前排都被學(xué)霸占了。”
他們走進教室,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陽光照在桌面,映出玻璃反光。有人進來發(fā)課程表調(diào)整通知,陳宇默接過一張,掃了一眼,確認(rèn)自己沒記錯時間。
攝影課老師走進來,手里拿著一臺老式膠片相機。
“今天我們先不拍。”他說,“先聊聊,你們覺得什么是‘日常’?”
底下有人舉手。
“柴米油鹽。”
“上學(xué)放學(xué)。”
“吃飯睡覺。”
老師點頭,“那你們覺得,這些事值得被記錄嗎?”
教室安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