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接這話,只問要不要進來坐會兒。三人連忙擺手,說不敢打擾,然后一人要了個簽名,開心地跑了。
他站在門口,看著她們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心想這大概就是變化吧。以前走在路上沒人多看一眼,現在連拿個快遞都有人拍照。
下樓時碰上了食堂送餐車,他順路往食堂走。剛進大門,窗口前的學生齊刷刷轉過頭。有人小聲說“是他”,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宇默加油”“明天見”。
他點了份套餐,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飯吃到一半,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端著盤子過來:“能坐這兒嗎?其他人一看我就緊張,不敢靠近你。”
“隨便坐。”他說。
“我叫李銳,法學系的。”男生坐下,“我昨天整理了你整個事件的時間線,做了份證據鏈分析表,發到了論壇,管理員加精了。”
“看到了。”他點頭,“做得挺細。”
“我想問,你是怎么想到要全程錄音的?很多人第一反應是爭吵或者刪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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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第一反應快。”他說,“是怕事情說不清。一開始就想,萬一鬧大了,得有東西證明我沒撒謊。”
“所以你從最壞情況準備?”
“對。我不指望別人信我,我只保證自己能拿出證據。”
男生記了幾筆,抬頭說:“大家都把你當榜樣,但我覺得你更像一個‘普通人做對了事’的例子。沒超能力,也沒后臺,就是一步步來。”
他笑了下,“我就希望是這樣。”
吃完飯往外走,門口已經圍了十幾個人。有人舉著自制的應援牌,上面寫著“理性萬歲”“為清醒鼓掌”。他停下腳步,主動走過去拍了幾張照,又給幾個人簽了名。
“明天分享會幾點開始?”有人問。
“兩點。”他說,“提前半小時入場,位置先到先得。”
“我們肯定早早去占座!”
他點頭,正要走,旁邊沖過來三四個扛著攝像機的人,領頭的舉著話筒:“陳宇默!市電視臺《青年力量》欄目組,想對你做一個專題采訪,能不能占用你十分鐘?”
“現在不行。”他搖頭,“下午要講的內容,到時候你們都可以錄。但我不想單獨接受采訪,容易被人斷章取義。”
“我們保證完整播出,不剪輯。”
“不是信不信的問題。”他語氣沒變,“是我得對自己說的話負責。現在每句話都有人盯著,說錯一個字,影響的就不只是我自己。”
記者沉默兩秒,點頭:“理解。那我們去現場拍。”
“歡迎。”他說,“但請不要對著觀眾拍臉,有些人不想露相。”
對方答應,隊伍退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