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斷,人頭隨火球一起飛起,血雨被熱浪瞬間蒸成紅霧。
赤勒汗暴喝迎上,彎刀對彎刀,“當(dāng)”一聲金鐵交擊,火星四濺,竟壓過周遭烈焰。
兩人同時(shí)虎口迸血,卻誰也不退半步。
“天朝人?”赤勒汗看清蕭策眉眼,獠笑,“火是你點(diǎn)的?”
“火是我點(diǎn)的。”蕭策以蠻語低答,聲音像刀背刮過鐵石,“而你的命也是——我的!”
第二刀再起,卻不是劈,而是挑,蕭策刀尖勾住赤勒汗刀鍔,借他蠻力順勢一帶,身形貼進(jìn)剎那,右手彎刀一轉(zhuǎn),刀鋒直接架在了赤勒汗脖子上!
“將軍……!”
沖陣的蠻卒猝然剎住腳步,刀槍亂顫,只因自家主將已被那人單臂扼喉,像拎一只待宰的羊羔。
赤勒汗面如死灰,天朝竟藏著這等修羅!
噗、噗!
血花連綻,韓蟄幾人趁勢劈翻左右蠻兵,搶至蕭策身畔。
“英雄?”赤勒汗咬牙,聲里仍帶誘降的磁性與僥幸,“糧草成灰,黑風(fēng)谷數(shù)萬鐵騎頃刻便到。你縱斬我,也走不出清風(fēng)坳。不如降了吧,我保你……?”
“閉嘴!”
蕭策聲若裂帛,虎口一緊,刀口再陷三分,推著赤勒汗逼向營門。
“開門!遲一息,就替你們將軍收尸!”
營門轟然洞開,像一張被嚇脫臼的巨口。
蕭策挾人質(zhì)緩步而出,韓蟄等人貼背相隨,一齊沒入黑夜。
嗚——!
黑風(fēng)谷方向,蠻軍主力號角催命,山脊線瞬間被火把映成流動(dòng)的鐵河。
“大人,走!”韓蟄嗓音發(fā)啞。
“你們先走。”蕭策把赤勒汗推給韓蟄,“我殿后。”
“可——”
“這是軍令!”
兩字如錘,砸碎所有遲疑。
韓蟄率眾撲進(jìn)山林,夜色眨眼便把他們吞得干凈。
赤勒汗扭頭,目光灼熱又惋惜:“英雄,你護(hù)得住他們,護(hù)不住自己。放了我,歸順蠻廷,我保你裂土封侯——”
蕭策低笑一聲,像聽見夜梟啼林。
“裂土?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