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圖越來越多,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圖景逐漸清晰。
這尊銅坐龍,很可能就是金代早期,甚至更早的女真部落時期,由薩滿鑄造的一種極其強大且殘忍的“戰爭法器”——“夔吼”。它采用特殊合金和鑄造工藝(可能融入了隕石成分),內部填充水銀和可能具有神經活性的有機材料,并通過殘酷的血祭儀式,試圖將戰士的魂魄或戰場上的恐懼能量封存其中。它的低頻吼聲(通過內部復雜空腔結構和水銀的流動產生)并非物理攻擊為主,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層面,震懾敵軍,甚至可能造成大規模的精神混亂和癲狂!
而它此刻的“蘇醒”,或許是因為離開了埋藏地穩定的環境,或許是因為被裴民挖出時受到了“驚動”,或許……它本身的能量周期就到了一個活躍點。它散發出的能量場和次聲波,以及那種未知的神經活性氣溶膠,正在影響著周圍的人。而裴民,作為第一接觸者,精神屏障最弱,成為了它主要的影響對象,甚至開始被動接收那些被封存了數百年的、血腥而狂暴的記憶碎片!
它不是要“進入”裴民的身體,它很可能是無意識的,或者其本能就是不斷地“播放”和“輻射”那些被封印的戰爭記憶和負面能量!裴民的幻覺,不是臆想,而是真實歷史的碎片化回響!
“立刻將這些歷史線索與裴民的幻覺記錄進行交叉比對!”趙景書下令,“重點匹配時間、地點、事件、人物服飾、儀式細節!”
分析團隊立刻投入工作。結果令人震驚。
裴民碎片化的描述中:
“冰原”、“極寒”——符合金源地區的地理特征和女真起兵伐遼的歷史背景。
“穿著皮毛、臉上畫彩條的人跳舞”——與女真薩滿祭祀儀式的記載高度吻合。
“大火”、“廝殺”、“馬蹄聲如雷”——對應激烈的戰爭場面。
甚至他偶爾嘟囔的一個模糊地名發音“出虎……水……”,經過語音比對,極可能就是金太祖阿骨打起兵之地“按出虎水”!
歷史與現實,通過一尊銅龍和一個農民的大腦,詭異地連接在了一起。
裴民不是瘋了,他正在被迫體驗一段被封存的、血腥的集體記憶!
這個結論讓趙景書既松了一口氣(裴民并非被附身或成為目標),又感到了更大的壓力。銅龍的影響是范圍性的、無差別的精神污染,只是裴民首當其沖。如果它的能量繼續增強,影響范圍擴大……后果不堪設想。
必須找到控制甚至“關閉”它的方法。歷史記載中,是否有關于如何平息或封印這種“夔吼”的線索?
研究員小李無奈地搖頭:“記載太少,且多語焉不詳。只提到一旦鑄成,需以血食定期祭祀,否則恐遭反噬。至于徹底封印……未有提及。”
血食祭祀?在新時代這絕無可能。
難道只能眼睜睜看著它不斷“播放”下去,直到裴民精神徹底崩潰,甚至影響到更多人?
趙景書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他們面對的不是一個簡單的物體,而是一個承載著瘋狂歷史能量的、設計原理邪惡的古老裝置。破解其秘密,需要更專業的知識。
“將歷史溯源的所有發現,尤其是‘夔吼’的推測、放射性異常以及裴民幻覺與歷史吻合的情況,再次緊急報送總部。強調我們需要薩滿文化研究專家、古代冶金專家、甚至放射性物理和超心理學專家的聯合支援!”
他看了一眼監控屏幕上,生活區內昏睡中依然不安扭動的裴民。
時間,越來越緊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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