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聽信傳言,一時妄語,還請父皇不要見怪。”
鄷昭從朱皇后懷中抽離,余光落在鄷徹身上時,只余刺骨陰寒。
“兒臣自是相信堂兄的。”
懷素推著鄷徹出殿,見年輕人俊容染上一層淡淡陰霾,心疼道:“阿徹,別將皇后說的話放心上,她瘋魔數十載了。”
“姑母,我知道。”
鄷徹垂首,直至余光發覺宮道盡頭一點薄荷綠錦裙虛影,才抬起臉。
“既然高姑娘來了,本宮就先走了。”
懷素朝著年輕女子微微頷首。
“多謝長公主,改日臣女一定登門道謝。”
“登門道謝倒免了,你們不日就要大婚,待婚后,來公主府吃頓便飯吧。”
高枝一愣,見素來高傲的長公主朝她笑了一笑:“本宮可盼著和你共飲建安茶。”
待女人離開,高枝自覺推鄷徹往宮外走。
只是座椅上的男人背脊僵直,面龐都繃緊,不敢輕易回頭,也不敢隨便開口。
高枝倒放松得多。
興許是有前世十年跟隨,她早習慣和鄷徹這樣安靜地待著。
不過算起來,這也是她重生后和他第一回單獨相處。
“你今日怎么會過來?”
鄷徹:“我……”
“懷安王。”
鄷昭腳步從兩人身后響起,輪椅上的男人像是觸發了某種警戒線,攥住高枝的手就往身前帶,發寒的眼神落在來者身上。
“?”
高枝愣了下,只感受到大掌上粗糲的薄繭。
鄷昭瞧見兩人相連的手,心底一沉,語氣仍保持平和:“堂兄,我是來找你的。”
“太子找懷安王有什么事?”
高枝:“就在這兒說吧。”
“你怕我傷了他?”鄷昭目光落在她身上。
“高枝。”
鄷徹松了人手腕,輕聲說:“我跟他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