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毅武看到沈亦瑤沉下來的臉色,再看看周圍下人們緊張的眼神,忽然也有些后悔了。
母親如今執掌陸家后宅,自個不能再和以往那樣鬧脾氣了。
“母親,是,是孩兒有些沖動了,可這件事,孩兒真的不明白,憑什么小叔有六十兩月錢,而孩兒們,卻沒有。”
他調整了語氣,有些抱怨地問道。
沈亦瑤淡淡道:“你和你的兄弟們沒有月錢,剛才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是你們提前支取了這個月本該有的月錢。”
“而鴻軒,他前半年都不曾如數領月錢,這是補給他的。關于此前你祖母扣除他月錢的事項,由于賬冊多項記載有問題,不得作數。”
陸毅武表情震驚,還是有些不服氣。
扣掉的月錢,怎么還能補的?
那他們之前提前支取的,怎么就又作數了?
“母親,孩兒不服,既然賬冊有問題,那孩兒們提前支取月錢也不能作數的!您這不是雙標嗎?”
他緊握著拳頭,不忿地說道。
沈亦瑤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挑眉看著他:“哦?毅文是覺得母親在偏袒你小叔?”
陸毅武用力點頭,滿是委屈:“難道不是嗎?”
陸鴻軒看著她,眼底有幾分異樣的神色。
“既然如此,那毅文就去尋你祖父吧。”沈亦瑤淡淡說道。
陸毅文臉色頓時不好了,錯愕地看著她:“讓我,讓我去尋祖父?”
要是祖父正在氣頭上,嚴查賬冊。
他可沒少對著祖母撒嬌討要銀兩,不止賬冊上的,還有平日里看不見的時候。
萬一被祖父知道,那他豈不是又得挨一頓打?
想起板子打在身上的疼痛,他渾身一顫,連忙搖頭:“我不去,母親,我不去。您,您就不能公正一些,將月錢發給孩兒們嘛。”
“若是拿不過去月錢,大哥三弟也要問我的。”
沈亦瑤淡笑道:“那你就讓他們來尋我。今天所有我的安排,都是請示過你祖父的。若有任何異議,去找他便是。”
看著母親這樣堅決態度,陸毅文也不敢再說什么。
他嫉恨地瞪了眼那旁的陸鴻軒。
該死的!定然是祖父因為祖母做的那些事,要重新彌補那廢柴了。
不行,絕對不可以!
陸府將來的繼承人,只能是他們三兄弟!
至于母親如今執掌陸家,就算想偏袒,也不能做得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