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被她說了個大沒臉。
大伯娘炸毛了!
“舒禾你個死丫頭片子,這里有你說話的份?你自己名聲爛得像破布,還好意思教訓別人?要不是你跳湖鬧得人盡皆知,咱們舒家能被人戳脊梁骨?現在還想攛掇你二姐離婚,你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什么心?”舒禾冷笑,“我安的是讓我二姐活命的心!難不成看著她被廖家拖累一輩子,才算對舒家名聲負責?
大伯娘要是真心來看二姐,就好好說兩句話。要是來這兒講三從四德,勸人忍氣吞聲那種舊思想,你們還是回去吧,省得聽得人糟心!”
“你——”大伯娘被噎得說不出話,手指著舒禾,氣得渾身發抖,“反了反了!這死丫頭真是反了!自打出生起就沒安分過,現在還敢教訓起長輩了!怪不得你爹媽都不待見你!”
“我爹媽待見我得很,他們平日里教育我,那是我皮,該說!再說,我只教訓不講理的人,跟長輩不沾邊!”舒禾寸步不讓。
舒夏柳眉微蹙,“豆芽,你怎么能這么跟我媽說話呢?你看似說得公道,可你這是自私,你就半點不為舒琳姐名聲考慮”
“名聲是自己掙的,不是靠忍出來的!我二姐清清白白被廖東風坑害,離婚是止損,不是丟人。倒是某些人,拿著別人的苦難當自己的墊腳石,擔心的不是侄女的死活,是自家女兒嫁不嫁得出去,這才叫丟人!”
病房里鴉雀無聲,連舒母都愣住了——
這還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女兒嗎?說起話來條理清晰,懟得老大媳婦都啞口無言,眼神里的亮光是她從未見過的。
就在這時,走廊里傳來腳步聲,舒弈推門進來,他掃了眼屋里的情形,眉頭瞬間鎖緊:“怎么回事?”
大伯娘像見了救星,趕緊撲過去:“小弈你可回來了!你快管管你這妹妹,她瘋了!竟敢跟我頂嘴,還攛掇你二姐離婚,這要是傳出去,咱們舒家的臉都要被丟盡了!”
舒弈沒理她,目光落在舒禾身上,聲音依舊冷淡:“她說的是真的?”
舒禾迎著他的視線,毫不退縮,“是。我覺得二姐該離婚。”
舒弈沉默了幾秒,轉頭看向大伯娘,語氣里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舒琳的事,她自己做主。誰要是再敢來這兒說三道四,別怪我不客氣。”
大伯娘被他眼神里的冷意嚇得一哆嗦。
舒夏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聲說:“媽,既然二伯一家那么不待見我們,我們還是走吧,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舒奶奶麻溜拿起那竹籃子,往大伯娘懷里一塞,推著兩人出門,“瞧瞧舒夏都被你教成什么樣了?趕緊滾,見著你們我都得短壽!”
兩人灰溜溜地拎著蘋果走了,出門時還能聽見大伯娘嘟囔:“老太太真是偏心沒邊了,我家閨女可是大學生,拔尖的優秀!老二家養出兩個這么糟心丟人的玩意”
病房門關上,舒弈沒看舒禾,只對舒琳說:“想離婚就離,手續我會讓人幫忙辦,是你的都會給你要回來。”
舒琳眼圈一紅,眼淚掉了下來:“哥”
“哭什么。”舒弈語氣緩和了些,“離了他,日子才能過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