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霜剛踏進正廳,就被林緒和一把拉到身邊。
他雙手扶著女兒的肩膀,目光緊張地在她身上來回掃過。
還未看夠,林依霜就被權憐翠拉了過去。
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權憐翠心疼不已,語氣里掩藏不住的焦急:“是不是受傷了?娘看看。大夫呢?王伯,大夫找來了嗎?”
“來了,來了!”王伯拉著大夫快步跑了進來。
還不等林依霜說話,她就被眾人按在椅子上,大夫的手已經搭在了她的脈搏上。
大夫原本凝重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
“回林大人、林夫人,小姐這脈象,一是胎里帶的先天不足,根基本就虛浮;二是早年勞損過甚,傷及根本,隱疾已沉;最要緊的是——方才似是動了猛力,內腑稍有震傷,氣血逆行,才顯得面色這般蒼白。”
權憐翠一聽,眼眶止不住地發紅。
在場人的表情都沉了下來,紛紛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林依霜不習慣他們這樣,更不習慣自己的病痛被人這般記掛在心里。
以前在楚府,她宛如隱形人一般;后來參軍,人人都覺得她強悍,仿佛不會疼似的。
漸漸地,他們好像忘了她也是個普通人。
“爹娘、兄長、妹妹,你們不必如此,我并無大礙。”
大夫搖頭,語氣帶著幾分懇切的沉重:“小姐此言差矣。你若再這般不顧身體、強行動武,這先天的虛虧與沉疴舊疾便會纏成一團,屆時不僅畏寒乏力、動輒心悸,怕是連尋常起居都要受拖累,稍有不慎,便是傷及性命的隱患啊!”
權憐翠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林緒和反應最快,連忙扶住了她。
大夫也連忙上前,要為權憐翠把脈診斷。
權憐翠抬手拒絕了:“我沒事,我女兒的身體……要怎樣才能……”
“在下能力有限,暫無法為小姐的舊疾斷根,實在慚愧。但可先擬些調理的湯藥,幫小姐平撫氣血、滋養根本,確保在找到能醫治的大夫之前,身子能撐得住,不叫這急癥再反復。”
權憐翠聞言,差點又暈過去,卻硬生生撐住了。
大夫開了藥方離開后,廳內氣氛沉悶,林依霜不知該如何開口。
倒是林依楣先一步打破沉默:“爹娘、大哥,姐姐還好好的呢,你們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呀。”
林緒和頷首:“依楣說得對,天下大夫何其多,這個不行咱們就換一個。再不濟,等日后時機成熟,我進宮請太醫來給霜兒調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