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熙寧帶著阿小正準備出門追蹤佩佩和阿大的蹤跡,迎面碰上匆忙趕來的紀墨卿。
她面露詫異:“世子大人?您怎么來了?”
“老秦派人跟我說了淡利莊的事,我這才急忙趕來。”紀墨卿神情焦急,語氣有些嚴厲,“要不是秦副使碰巧趕來,你是不是不打算找人幫忙?”
她如實回道:“要是沒遇到的話,確實不打算跟大人說此事,主要是怕打草驚蛇害了佩佩父母,并非自尊心作祟。”
紀墨卿聞言也沒有多責備,趕忙詢問眼下的情況。
安熙寧告訴他讓秦副使去沈家了,自己正打算出門跟上佩佩。
紀墨卿聽后問道:“沈員外有說出多少銀子買你的方子嗎?”
“沒說,直說讓我開個價,他絕不還價,但是沒有開價就直接拒絕了。”
紀墨卿繼續追問此事:“按照正常情況,你覺得龜苓膏和嫩膚飲的價值多少?”
她心中疑惑,不知世子為何一直詢問此事,但也認真想了想,“眼下藥膳齋主要依靠這兩款藥飲維持,已經遠遠超過藥膳齋懂的藥膳贏利,每日能穩定數十兩贏利,一年光是贏利都有上千兩,按十年利潤賣方子就是上萬兩,這還只是金陵城內供不應求的一間鋪子,估價肯定要按最大化來估。”
紀墨卿想了想,直接問道:“你覺得能值十萬兩嗎?沈員外會不會愿意出這個銀子?”
安熙寧聽他這話更疑惑了,點點頭:“如果把鋪子鋪開到其他州府,保證供應,十座州府就能一年萬兩,十年就是十萬兩,以禹國眼下是二十個大州,上百個中小州,若是鋪開一半,一兩年就能做到十萬兩,加上鋪開的時間,五六年肯定能做到,應該是愿意的。”
紀墨卿聯想起另一件事,擰著眉頭沉思。
安熙寧見狀這才忍不住問道:“世子大人問這個做什么?您缺銀子嗎?”
他回過神,搖搖頭:“不是,前兩日世子院又收到之前的信息提醒,說紀凌云在想辦法籌銀子想要減輕袁氏的罪行。”
“死罪還能減刑?”安熙寧聲音加大幾分。
“能。縱觀朝中有三人能做到,一個是我,但是我不可能原諒袁氏,一個是太子殿下,他也不可能那么做,最后一個便是閣老高首輔,他也有能左右圣上意見的能力,而且擅長詭辯,經常在朝堂上把白的說成黑的,只要價碼合適,他也能做到。”
“只是他的價碼不是一般的高,我曾聽說過十萬兩能找他買一條命,還以為是坊間流言,現在想想也是無風不起浪。除了他,我想不到紀凌云要銀子找誰,便想到此事會不會有關,不然光靠紀凌云是不可能在問斬之前有十萬兩的!”
安熙寧面露驚愕,喃喃道:“世子大人的意思是此事是紀二少爺所為?”
“我也希望是我猜錯了,如果是紀凌云的話,那以他的手段恐怕你一出城門他就會知道!”
他并非危言聳聽,而是對方仗著兵馬司巡邏金陵,到處布滿人手,可不就一出門就會被知道。
“那眼下該怎么辦!佩佩和她母親阿弟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應該不會,對方至少要確保方子是真的,要從沈家拿到銀子才會考慮下一步,不然現在殺了她們三人沒有任何好處。”
“方子是真的,只要能救兩條性命,我想阿孜叔也不會怪我拿出方子的。”
紀墨卿自然知道她不會在意這種身外之物,只是此惡不可長,不管是不是紀凌云都不會讓他們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