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熙寧入了宮,隨下人來到東宮。
整個東宮就是個小型皇宮,分前殿后寢,前殿是太子理政處理朝務的地方,后寢便是太子和太子妃居住生活的區域。
經過前殿,從一旁傳來一道驚訝的喊聲:“安娘子?”
安熙寧聞言回身,見是白老,之前金鳴寺論禮的事他和辜老都沒為難自己,忙福身行禮:“白老先生。”
“誒,不必多禮,沒想到在這遇到,你怎么到東宮來了?”白老笑著隨口問道。
她回道:“是太子妃發邀請帖讓我今日到東宮來賞荷花。”
白老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他知道前幾日紀墨卿在金陵的行動,這把年紀吃過的鹽比他們吃過的飯還多,一看便猜到怎么回事。
“賞荷花嗎?我那個小孫女也整天吵嚷想看荷花,過會兒老頭給太子殿下說一聲,看能不能讓那丫頭也過去賞花。”
安熙寧只是淺笑著點頭回應,也不知白老有什么深意,再寒暄兩句便到后寢宮去。
太子妃在慈慶宮宴請,外面便是怡安池,這會兒正和幾個女子有說有笑,邊吃茶點邊賞花。
下人進院打斷了和氣的氣氛,“主子,安孺人到了。”
話落,院里的人紛紛收起臉上的笑容,太子妃倒是依舊保持著和善的笑意:“那快請她進來吧,就差她了。”
隨后安熙寧便隨太子妃的貼身嬤嬤來到慈清宮的院子,掃了眼四周,除了太子妃還有不少熟人,平樂公主蕭柒柒、紀海棠、吳瑩她們都在場,都跟她或多或少有過交集。
這些人她都得罪過,不禁心中無奈,今日這鴻門宴可不好對付。
無奈歸無奈,禮數還是不能少,不然被人抓住小辮子,可不好受。
她隨即朝太子妃和平樂公主行禮,經過上次跟平樂公主一見,已經有段時間沒見她了。
蕭柒柒冷著臉沒有應聲,一想到紀墨卿說的心悅這個賤人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知自己哪點比不上這個低賤的女人!
太子妃倒是笑著讓她不必多禮,安排的座次確實末座。
安熙寧對坐哪沒有太在意,只想著看看她們到底想怎么樣,隨意坐下。
屁股還沒坐暖,便聽蕭柒柒傳來嘲諷的聲音:“今日這些茶點不錯,聽說是安孺人之前在侯府做典妻時做出來的。”
沒等安熙寧說話,紀海棠為了討好公主,便迫不及待跟著嘲諷道:“公主殿下說得沒錯,安孺人當時就是為了幫著菊香把百花樓弄關張才做出這個點心的,一個閨中女子拋頭露面摻和這些奸商的事,真是不知羞恥。”
安熙寧笑笑也不生氣,這種事沒什么好生氣的,罵兩句又不會稍快肉,況且罵人誰不會。
她隨即笑道:“聽說百花樓之前的方子是背后東家偷故去侯府主母的,聽蕭夫人這話,倒像是為百花樓的關張憤憤不平,不會背后的東家是蕭夫人吧?那你豈不是不顧親情,偷故去主母的方子?也不知跟拋頭露臉比起來哪個更不知羞恥。”
紀海棠面色一滯,旋即暴跳如雷:“安氏,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誰偷方子了!”
“蕭夫人息怒,我只是聽您替百花樓抱不平的猜測,您要是覺得我說錯了,可以將此事告到官府,正好之前百花樓偷方子一事也一直沒有處理,想必要追查到背后的東家也不難。”
紀海棠心里咯噔一下,之前好不容易用王府的力量壓下此事,要是再查,肯定會查到是王府的管家,那她豈能脫得了干系。
太子妃見狀,立馬出來打圓場:“安孺人,蕭夫人不是這個意思,她是侯府的人,怎么會替百花樓打抱不平,一時口誤罷了。今日是本宮請大家到東宮來賞花,爭吵可就辜負了這美好景色,給本宮個面子,不說這事兒了。”
安熙寧也沒有真的要查此事,到最后還會牽連現在幫她的七掌柜,只不過說來擠兌紀海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