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節趁他說話的空檔,立即甩出一枚煙幕彈,迅速逃出成王府,余光瞥見陳莊被死士按在地上,李磐正將白綾往他脖子上繞。
在他躍上圍墻的那一瞬間,他聽見李磐的聲音:“王府所有人,格殺勿論!”
雨幕中,神龍軍指揮使葉峰握緊韁繩。
忠王世子陳彥勒馬立在宣德門前,“葉將軍還要抗旨到幾時?”
他高舉圣旨,玉璽印信。
葉峰身側副將突然策馬上前:“將軍,現在忠王已經得手,我們又是先太子嫡系,何必再……”
話音未落,陳彥身后硬弓已拉滿月。
葉峰按住副將手腕:“末將斗膽,請見龍顏。”
陳彥突然輕笑出聲。
他翻身下馬,踩著積水走到葉峰坐騎前:“將軍覺得先太子……”
他忽然壓低聲音,“太子爺突發惡疾,難道將軍就沒有懷疑過?”
葉峰瞳孔驟縮。
陳彥后退三步,朗聲道:“陛下有旨,神龍軍即刻退守皇城西華門!抗旨者,斬!”
他手中圣旨被雨水浸透,朱砂字跡卻愈發鮮艷。
一個時辰后,秘密莊園。
宋長史渾身是血地沖進地窖時,陳諒正在擦拭佩劍。
“殿下,趙興果然率兵去了三德寺,但被屬下狙擊,現在那老匹夫已經往黑堡城方向逃了!”
陳諒抬頭:“我那七弟如何?”
宋長史抹了把臉上血水:“皇七子在三德寺一切如常,醉心佛法。”
“不許派人驚擾他。”陳諒頓了頓,“如果他問起京中之事,就告訴他,我無意害他,但他也不要被人利用。”
“父王!”陳彥掀簾而入,“皇爺爺傳你進宮。”
陳諒握劍的手突然收緊。
他想起前先太子病逝那夜,父皇說“諒兒,東牟的未來就靠你了”。
“備轎。”他提著劍站了起來。
景和殿的龍涎香熏得陳諒鼻腔發癢。
陳震斜倚在龍紋軟枕上:“朕的玉璽,用著可還順手?”
他忽然輕笑,扭頭看向陳彥,“你比你父親強,還知道用朕的筆跡臨摹禪位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