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且慢!”魏若白上前跨了一步,“漢川軍折在沐南軍精銳連弩下,秦將軍拼死搶回部分軍糧,尚有將功補過的機會?!?/p>
吳硯卿盯著魏若白的臉,坐了下去:“既然魏大人如此說,那秦崇山你就暫帶帥印,將功補過。”。
秦崇山如蒙大赦,立即謝恩,然后快速退到梁議朝身后。
“第二個壞消息?!眳浅幥涠似鸩璞拔捍笕耍銇碚f。”
魏若白道:“天陽城細作折了七成,暗樁被拔掉十二處。不過……”
他忽然勾起嘴角,“夏明澄的龍椅,坐得也沒那么穩當?!?/p>
吳硯卿冷笑出聲:“魏大人莫不是被南邊的濕氣熏傻了眼?夏明澄前此時日才斬了三個鼓動遷都的御史,聽說昨日城門校尉換了四個,這叫不穩?”
“正因換將頻繁,才露了怯?!蔽喝舭灼届o道,“石寧的京營左衛,譚士汲的右衛,如今都捏在夏明澄手里??伤绞且呀娺设F板一塊,下面就越是暗流涌動。”
吳硯卿道:“那魏大人認為那些謠言出自何人之手?”
“八成是皇甫密。”魏若白緩緩道,“弒君的流言從楊國公死了后出現,最近又添了新料,說先帝臨終前傳位詔書寫的不是夏明澄。”
吳硯卿低頭想了片刻:“好個皇甫密!”
她忽地抬頭看向魏若白,“那另外二成?”
“現在幾方中,除了我們和皇甫密外,就只有嚴星楚了?!?/p>
吳硯卿聽了后,點了點頭,嚴星楚與夏明澄有殺父之仇,雖然最近在收拾東牟這個謀害靖安軍的打手,但是嚴星楚不想讓夏明澄好過也有可能派出細作搗亂。
可一想到嚴星楚,吳硯卿就心里更窩火。
咬著后槽牙擠出聲音,“現在嚴大帥的架子可比以前更大了,連本宮的面子都敢拂!”
梁議潮愣?。骸疤蟠搜院我猓俊?/p>
“本宮許他平阜城換東牟九皇子,他倒好,回信說對平阜城沒興趣?!眳浅幥淅湫Φ?。
“嚴星楚這是要逼陳諒狗急跳墻啊。”魏若白踱到輿圖前,目光掃過黑云關與虎口關之間,“東牟現在要陸路進攻,都要擔心鷹揚軍的還擊,唯有海路一途,但是我軍現在沒有沿海防區,對于西邊的我們倒是省了心?!?/p>
韓千啟突然冷笑:“魏先生莫不是忘了,嚴星楚現在占據虎口關之后,對于平阜城的威脅!”
“韓帥多慮了。”魏若白搖了搖頭,“他要是真要占平阜城,現在都有機會,但是他沒有出手,這是顧忌同盟的關系。”
他突然看著袁弼,“也是和袁帥的私交?!?/p>
袁弼微微一笑:“嚴帥還是顧念舊情的人?!?/p>
吳硯卿斜倚在紫檀鳳椅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扶手。
袁弼方才那句“嚴星楚顧念舊情”像根刺扎進她心里。
去年她帶著兒子從天陽城逃出來時,袁弼的寒影軍可是第一個表示愿意扶自己兒子夏明倫登基的,想不到現在也和嚴星楚眉來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