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城外的郡城衛倉司,依然如往一般,三步一哨。只是和白天的喧嘩比起來,晚上要寧靜許多,只是偶爾有穿過倉庫的簌簌風聲。
兩名巡邏的人看著倉司公房里還有燭光,一人上前推開門,向里面看了一眼:“陳大人還在呀。”
“啊,呃,張武你們都出來巡倉了啊?”公屋內一年輕人突然抬起頭,看向門口的士兵。
“戌時都過了,陳大人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唉,看來今天是忙不完了,聽你的,回去休息了。”
年輕人起身,吹滅了燭火,出了公房向著倉司大門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剛剛推門那名士兵嘆了一聲:“自婁大人被人謀害,吳倉官又進了鎮撫司,現在倉司的事都壓在了陳大人身上,這十天來每天都亥時才走。”
“你呀,自作多情。我劉達要是每個月有三兩銀子收入,我不睡覺,天天夜直。”
“你還不是羨慕,嫉妒,可惜就是只山豬兒,讓你去坐這位置,你也做不了。”
“你倒是說到關鍵了,現在婁倉吏死了,吳倉官在鎮撫司也不知道什么情況,陳雷又不是傻子,還不表現表現,不要看他年輕,說不定被指揮衙門的看見,就得了好評,坐上這倉倉的位置。”
“所以,劉達你得把脾氣收收,說不定陳大人那天就上去了,不說其它,給我調到白天,我也就滿足了。”
“看你這出息,巡吧,離天亮還有四個時辰,白天早著呢。”
倉司大門不遠處,胡元和周興禮并肩站在一處小山丘旁邊,看著倉司大門處出來的陳雷。
“這陳雷倒是盡責,我的人說他最近都很晚才走。”周興禮低聲道。
“呵呵,你要是經歷司的人就好了,說不定這小子就上去了。”
“優秀的年輕人還是要支持的,指揮大人和同知大人都提了幾次了,郡城衛需要年輕人加入。”
“還不是覺得我們這些老人礙眼。”胡元停頓了一下,“你說起優秀的年輕人,我倒想起一人。”
“有哪個年輕人還能入胡鎮撫官的眼?”
“這次去安靖衛協辦那案子,其中嚴星楚和陶玖都不錯,呃,還有你下面的人陳漆。”
“嗯,聽說了。陳漆和陶玖我知道,嚴星楚確實出乎意料,當日他接任務時,還很排斥,想不到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成長很快。”
“唉,想起這些年輕人,我突然發現真的老了。”
“你還有這覺悟,沒有想到。”周興禮接著說道,“今天晚上倉司里面,安排的是誰?”
“費清。”
“黑臉費清,到是不錯,這大晚上的,別人更看不見他。”
“我可提醒老周,你要是當面提他黑臉,被臊了面子,可不是我馭下不嚴哈。”
“哈哈。算了不說他了,他們要動手,應該還要一個時辰,我們先咪一下。”
一個時辰后,周興禮聽完一名士兵的耳語后,點了點頭。
“一里外,光車輛就有二十輛,人也有二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