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展行卓醒來。
頭疼得厲害。
周芷寧端了解酒湯進來,柔聲說:“給你熬的湯,喝完再去上朝吧。”
展行卓沉著臉,端起碗喝,默不作聲。
周芷寧幫他穿戴朝服,看他一眼,垂著眉眼問:“昨日去金滿堂,看見什么了?回來喝那么多酒,把我都嚇到了。我都后悔,不該跟你說那些話的。”
展行卓擰了擰眉,一把捉住她的手,周芷寧抬眸看他,眸光溫柔瀲滟,可男人看她的眼神卻是冷的。
冷得令她陌生。
“行卓哥哥?”
展行卓冷冷看著她,眼里有怒氣:“你希望我看到什么?”
“行卓哥哥,我……”
“芷寧,你想要的,我永遠都在滿足你。可是,你能不能放過姚青凌?”展行卓用力甩開她的手。
周芷寧臉一白,眼睛里汪了一圈淚水:“行卓哥哥,你為何這樣說我?我做錯什么了?”
“我只是想要幫你,難道這也錯了?”
“姚青凌做了錯事,是我讓她去做的嗎?她在你心里臟了,你便來怪我?這是什么道理?”
展行卓看著哭泣的女人,捏了捏手指。
從前他就是被她的淚水蒙騙,對她一再心軟,對姚青凌一再疾言厲色,總覺得是她小心眼。
可最近展行卓發現,是他錯了。
他大醉一場,卻反而好像心神清明了。
周芷寧嚶嚶的哭泣聲引來了鳴鹿。
鳴鹿進來,一眼看到在哭的周芷寧,疑惑的看著展行卓:“二爺,這是怎么了?”
他又說:“二爺若日喝得酩酊大醉,是姑娘將爺送回房的。她擔心二爺,在書房外面守了二爺大半夜呢。”
展行卓對周芷寧終究是心軟的,他看一眼女人,沉了口氣,臉色緩了緩,卻沒說什么,繞開周芷寧,走了。
鳴鹿緊跟著他。
周芷寧看到展行卓走遠了,頃刻眼里便沒有了淚。
她擦了擦眼睛里的殘淚,面色冰冷。
她不明白哪里出錯了。
哦,是展行卓發現姚青凌寧愿攀附信王而不要他,便來遷怒于她了。
“呵……”她譏諷的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