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豪幾乎是咬著牙擠出這幾個字,眼神里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他何時受過這般脅迫?過往交鋒,他永遠是站在頂端的勝利者,將對手斬于手下,可如今,卻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憋屈到了極點。
誰都知道,敗在蕭良豪手下的人從無活路,他的手段比陸見秋狠辣百倍。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位置徹底逆轉,他成了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從前的他,是蕭家的天驕,是嶺南聞名的武道奇才,頭頂無數光環,可這些在陸見秋的實力面前,全都變得可笑——一個不足三十歲的地境武者,將他打得趴在地上,被迫答應所有要求。從今往后,陸見秋注定會成為他一輩子都抹不去的夢魘。
聽到蕭良豪的答復,陸見秋露出一絲笑意:“算你識時務。”
這句話像針一樣扎在蕭良豪心上——這是他過去常對失敗者說的話,如今卻被人用居高臨下的語氣還給自己,刺耳至極。
陸見秋沒理會他的情緒,抬頭看向愣在一旁的蕭良俊:“拿紙筆來。”
蕭良俊這才回過神,臉色慘白,滿是慌亂。看著被踩在地上的大哥,他心中滿是苦澀,只剩恐懼和無奈,早已沒了先前的底氣。可他還是壯著膽子開口:“你先放了我哥。”
陸見秋皺起眉,一腳踹在蕭良豪身上,冷聲道:“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蕭良豪痛得慘叫一聲,急忙朝蕭良俊喊道:“良俊,去拿紙筆!”事到如今,他再驕傲也只能認慫——先保住性命,留得青山在,總有報仇的機會。
蕭良俊咬咬牙,轉身跑到賭場服務臺,從抽屜里翻出紙筆,快步遞給陸見秋。
陸見秋接過紙筆,丟到蕭良豪面前:“把蕭家的淬煉秘方寫出來,我可以放你們一條活路。”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記住,你只有一次機會,要是讓我發現有一個字作假,就別想活了。”聲音冰冷,每一個字都關乎蕭良豪的生死。
蕭良豪心中一凜——他原本還想摻些假,糊弄過去,可陸見秋的話斷了他所有念頭。他拿起筆,手腕微微顫抖,滿是不甘和屈辱,卻還是如實寫下秘方。
很快,紙箋上就寫滿了各種材料名稱。陸見秋掃了一眼,有些材料他認識,有些卻從未聽過,但從蕭良豪的神態來看,倒不像是作假。
蕭良豪放下筆,心中滿是疑惑:對方這么年輕就是地境,若是出自大武道勢力,根本不會缺淬煉秘方,為何偏要蕭家的?難道他是野路子出身,背后沒有勢力支撐?想到這里,蕭良豪心中竟生出一絲竊喜——若是對方沒背景,哪怕實力再強,他日后也有報仇的機會。他最怕的,就是對方來自頂尖勢力,那樣他連報仇的資格都沒有。
陸見秋彎腰撿起紙箋,故意皺起眉,怒喝一聲:“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字里行間動手腳,糊弄我?”
這聲怒喝讓蕭良豪渾身一顫,手中的筆“啪”地掉在地上;一旁的蕭良俊更是嚇得渾身發抖,額頭直冒冷汗。
“上面全是蕭家的真秘方,沒有半個字作假!”蕭良豪急忙辯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著滿地尸體,他比誰都清楚,陸見秋絕非善類。
陸見秋本就是故意試探,見他神色慌亂卻言辭肯定,便點了點頭:“我先收著,要是日后發現有假,我一樣不會放過你們。”他并非專業人士,無法辨別秘方真偽,只能回去交給陳文杰驗證。
“絕對是真的!”蕭良豪再次強調。
這秘方是蕭家給天才弟子淬煉筋骨用的,尋常子弟根本接觸不到。若非蕭良豪在家族地位極高,僅次于家主,陸見秋要拿到這秘方,恐怕得打進蕭家,殺個七進七出才行。
陸見秋滿意地將紙箋折疊好,放進褲兜,緩緩開口:“既然你交了秘方,我說話算話,放你們兄弟一條命。”語氣依舊冰冷,毫無溫度。
若不是蕭家身份特殊,陸見秋真想當場捏死這兄弟倆。可蕭家畢竟是省城望族,蕭良豪更是家族核心人物,他暫時還沒打算徹底拔除蕭家,不想激化矛盾——眼下的精力,還得放在陸家身上,沒必要同時對上兩個大家族。當然,若是蕭家非要自尋死路,他也不介意先解決這個麻煩。
聽到陸見秋放人的話,地上的蕭良豪面色陰鷙,手背上青筋暴起。對他這樣的天驕來說,陸見秋的每句話都是奇恥大辱——這種“放一條狗命”的話,從來都是他對別人說,何時輪到自己被如此羞辱?
蕭良俊不是武者,沒有那份驕傲,聽到能活命,渾身瞬間松了下來,心中滿是慶幸:總算撿回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