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東山,暗夜,山頂有絲絲涼意飄散下來,形成一層薄霧籠罩在山澗,樹林,山寨之上。
夜色逐漸深重,李云飛忍不住抬頭仰望,這令人感覺壓抑的天幕。
無月無星,漆黑一片。唯有瑟瑟聳動的夜風,帶著死亡的氣息,吹落在每個人的心底。
陰沉沉的黑夜,李云飛輾轉著難以入睡的身體和躁動的靈魂。他吸氣屏息調息,體內的能量源源不斷的向周身擴散而去,黑色的天空,散發(fā)著詭異的氣息,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感覺,那感覺讓人窒息。
李云飛閉目凝神掃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一個紅影在大腦中閃現(xiàn),正輕飄飄的朝這邊飛來。隨即他身邊不遠的紅影也飛身而去。茅草屋中堂的廣場上,兩個紅色身影相視而立。
李云飛此時知道必定是暗夜有人闖山,便起身坐定,繼續(xù)吸氣調息,釋放出更多的能量,凝視著外面兩人的談話。
只見,從屋中飛出的紅影高聲呼道:“來者何人,為何夜半闖我山寨?”
飛奔而來的紅影站定,凝視了對面之人后,笑道:“呵呵呵!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消失江湖二十多年的青面書生鐵算盤孟賢州嗎?呵呵,原來你隱居在了此地啊!”
“哦,原來是裘臉刀魔獨孤求敗啊,你半夜三更跑到我的山寨來做什?”他孤傲的笑著問道。
“哈哈——昨夜我刀門吳長老到了你的山谷口,遇到八卦陣覺得有些蹊蹺,便與老夫商量今夜來探個虛實,不料你老小子還有些道行,老夫一到你門口便被你察覺,甚是無趣,甚是無趣!哈——哈哈!”他的笑聲像一串銀鈴叮咚響,飄散在夜暮中。
“你老小子有什么好笑的,夜里就是個賊,被老夫抓著了個正著,還在此如此狂吠。——哈哈”身邊飛出的紅影也狂笑起來。
“哎,孟賢州,你老小子還在為當年的一戰(zhàn)而憤憤不平嗎?”飛來的紅影高聲喝道。
“哼,當年之戰(zhàn)是老子獨自應戰(zhàn)五人之后給了你空子,你別以為老子怕你不成?”他憤憤地說道。
說到當年軍中比武招千夫長,孟賢州年輕氣盛,一心想入軍中得個一官半職,一口氣獨戰(zhàn)五人。最后在戰(zhàn)第六個人時,被獨孤求敗一掌打下擂臺,當時他的確是心有不甘。
今夜,這個老小子夜闖他布的八卦陣,又在山寨中調侃自己,心中瞬時怒氣上涌,便道:“江湖上別人怕你裘臉刀魔,我可不怕你,哼!”
“哲哲……你老小子還是那個德性,哎,我們都二十年沒見面了,見著就要打嘴仗嗎?”他輕蔑的說道。
“老子跟你很熟嗎?老小子,裘臉刀魔!”奔出去的紅影訕訕的說道。
“孟賢州,我來是找人的,別跟你扒扯這沒用的!”飛來的紅影用手撫摸著額頭說道。
“找人,你半夜三更來找人,被我抓住,你也不說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哼!”他手指著撫摸著額頭的紅影說道。
“哦操,半夜三更就不能找人啰?”他撫摸著額頭訕笑著道,“我找個小男童,八九歲的樣子……”
“打住,打住,你刀門有多遠滾多遠,我墨家也不是人口販子,哪兒有你要的男童女童。”他語氣有些惱怒的說道。
其實,白天孟龍就去追蹤過,昨夜里闖八卦陣的人,見他們的去了秦家別院。秦家是郡府秦云忠的族家,秦家在晉陽多少年來,一直是干些欺壓良善,奪人妻女,占人房產的勾當。
孟賢州不喜秦云忠,更是恨著秦家,只是他不想因個人喜好,而給山寨中的門人帶來殺身之禍,他一直避著秦家人的那些糗事。
獨孤求敗說夜里闖山,是為了尋找人,他心里已經(jīng)想到了可能是孟十三,但是他也不知獨孤求敗是為了找到人后殺了十三,還是保護十三,因而他不能將十三喚出來給他認。
他思考了良久,還是決定把他趕下山去,便道:“裘臉刀魔——老賊,你還是下山去吧,我這兒沒有你要找的人!”
“哎!青面書生鐵算盤,我們倆都算是熟人了,既然到了你的地盤,那還是讓老夫瞧瞧嘛!”他語氣有些哀求道,手指在不停的敲擊著發(fā)出暗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