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的城市還彌漫著潮濕的水汽,空氣中混雜著泥土與汽車尾氣的味道。
張氏貿易的會議室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中央空調發出低沉的嗡鳴,投影儀上反復播放的原料價格曲線,像一條不斷攀升的毒蛇,刺痛著眾人的雙眼。
張遠眉頭緊鎖,指節在會議桌上敲出急促而雜亂的節奏,仿佛在敲打他內心的焦慮。
何均滿臉疲憊地抱著一摞退單合同,重重跌坐在椅子里,合同散落一地,他卻毫無反應,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林若快速滑動平板,突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不甘:
“東南亞供應商的貨被截了,碼頭監控拍到王氏集團的logo。
那些人太過分了,居然用這種下作手段!”
“狗東西!”張遠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在寂靜的會議室里格外突兀,
“以為壟斷供應鏈就能卡死我們?立刻啟動b計劃——聯系那個說有新材料的工程師,我要今天就見到人。
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夜幕降臨時,公司前臺的玻璃門被推開,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他的白襯衫皺巴巴的,沾滿了汗漬和灰塵,運動鞋上沾著厚厚的泥點,仿佛剛經歷了一場長途跋涉。
可他懷里卻死死抱著個金屬箱子,像是抱著什么稀世珍寶。
“我叫陳默,”
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絲疲憊,推了推下滑的眼鏡,目光在辦公室里掃視一圈,
“聽說張總想做顛覆性產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又帶著幾分警惕。
會議室的頂燈在陳默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陰影,讓他的表情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箱子,仿佛在打開一個塵封已久的秘密,取出一塊半透明的薄片。
“這是納米聚合材料,”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強度是鋼材的五倍,成本卻只有三分之一。但。。。。。。”
他突然頓了頓,臉上的興奮瞬間被憂慮取代,
“需要用全球僅三臺的粒子對撞機加工。”
何均嗤笑出聲,臉上滿是不屑:
“全球僅三臺?其中兩臺在軍方,一臺在王氏集團手里,你讓我們怎么用?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的語氣充滿嘲諷,顯然不相信陳默所說的話。
陳默沒有理會何均的嘲諷,突然扯下領帶,露出鎖骨處猙獰的燒傷疤痕,那疤痕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