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張氏集團總部的玻璃幕墻上,發(fā)出密集的“砰砰”聲,仿佛是命運的鼓點在催促。
張遠站在會議室的投影屏前,看著不斷跳動的紅色數(shù)據(jù),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
稅務部門的調查通知、合作商的解約函、原材料供應商的漲價聲明,像一張張催命符,鋪滿了整張會議桌。
空氣里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空調出風口的冷風都驅散不了這股凝重。
“張哥,稅務稽查組已經到樓下了!”何均猛地推門而入,身上的雨衣還在往下滴水,水珠砸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暈開深色的痕跡,“他們帶著搜查令,說要徹查近三年的賬目,擺明了是想把我們往死里整!”他胸膛劇烈起伏,臉上青筋暴起,顯然強壓著怒火。
林若死死盯著電腦屏幕,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聲音發(fā)顫:“供應鏈徹底斷了,原本合作的五家供應商集體違約,轉而和王氏集團簽了獨家協(xié)議。現(xiàn)在市場上原材料價格瘋漲,我們就算有錢,也買不到貨!更可怕的是,物流渠道也被切斷,就算拿到原料,也運不進工廠!”
“更糟的是,”李佑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額頭上滿是冷汗,鏡片后的眼神透著焦慮,“我們的官網和app遭受黑客攻擊,用戶數(shù)據(jù)大量泄露。
現(xiàn)在網上全是用戶索賠的帖子,各大社交平臺熱搜爆了,還有媒體在公司門口堵著要采訪,公關部根本應付不過來!”
會議室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雨聲和電腦風扇的嗡嗡聲。
張遠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手機突然響起,是銀行行長的來電。
他看了眼號碼,心中一沉,按下接聽鍵。
“張總啊,”電話那頭傳來帶著歉意的嘆息,“上面的壓力實在太大,那筆貸款我們必須提前收回。如果這周內還不上,我們只能走法律程序了。總行審計組已經介入,我也是愛莫能助啊……”
“砰!”張遠一拳砸在會議桌上,震得水杯里的水濺了出來,文件也散落一地:“好一個全方位打壓!他們是想把我們逼上絕路!從稅務到供應鏈,從網絡攻擊到資金鏈,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真是好手段!”
何均氣得滿臉通紅,擼起袖子,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張哥,讓我?guī)巳フ夷切┕蹋纯此麄兊降资樟硕嗌馘X!還有那個黑客,我就不信查不到他!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老何,沖動解決不了問題。”張遠按住他的肩膀,掌心的力度傳遞著冷靜,“小林,聯(lián)系所有還在觀望的合作伙伴,告訴他們,只要愿意和我們站在一起,利潤分成提高15%,再加上優(yōu)先供貨權。李佑,立刻聯(lián)系國際頂尖的網絡安全團隊,就算花一個億,也要把數(shù)據(jù)漏洞補上,順便查查攻擊源頭。”
夜幕降臨,暴雨依舊。
張遠獨自坐在辦公室,看著窗外的霓虹在雨幕中扭曲成一片光斑。
整座城市的喧囂被雨聲隔絕在外,只有辦公桌上的臺燈散發(fā)著昏黃的光。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一條匿名短信:“想翻盤嗎?明早八點,世紀公園湖心亭。”他盯著短信,拇指摩挲著七星戒,陷入沉思。
第二天清晨,雨勢稍歇,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
張遠撐著黑傘站在湖心亭,湖面的漣漪一圈圈蕩開。
一個戴著黑色漁夫帽、裹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緩緩走來,壓低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