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清晨裹挾著大西洋的寒氣,鋒利如刀的北風撞在玻璃幕墻上發出嗚咽。
張氏集團38層會議室里,中央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卻無法驅散彌漫的緊張氣息。
深褐色胡桃木桌面殘留著昨夜咖啡漬的斑駁痕跡,與張遠剛簽署完的世紀互聯科技收購協議形成詭異的反差。
他的指腹摩挲著協議末尾的簽名,油墨未干的觸感還帶著勝利的余溫,手機屏幕卻驟然亮起刺目的白光。
“張總!大事不好!”林若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聽筒里炸開,背景音里此起彼伏的鍵盤敲擊聲愈發急促,“世紀互聯最大股東卡爾?漢森突然把35%股權賣給了神秘買家,股權變更已經在sec完成備案,我們的控股計劃徹底泡湯了!”
會議室瞬間陷入死寂,唯有空調外機發出沉悶的嗡鳴。
何均脖頸青筋暴起,猛地掀翻真皮座椅,金屬椅腿在大理石地面劃出刺耳聲響,驚得窗邊的灰鴿撲棱棱飛走。
“不可能!”他抓起平板電腦瘋狂刷新頁面,屏幕藍光映得臉色發青,“上周我們剛和漢森在洛克菲勒中心的私人會所談妥排他協議,還預付了5000萬定金!這老狐貍揣著我們的錢轉頭就違約,當我們是冤大頭?”
張遠的瞳孔驟然收縮,修長的手指轉動七星戒的速度越來越快,金屬冷光在晨光中劃出凌亂的弧線。
他調出私人偵探24小時前傳回的監控錄像,畫面里漢森戴著寬檐禮帽,裹著貂皮大衣,昨晚十點從羅氏財團的白色直升機走下,懷里抱著印有梵克雅寶logo的黑色禮盒。
“羅氏財團果然留了后手。”他扯松領帶,冷笑一聲,聲音冷得像從北極吹來的風,“通知法務部,以合同欺詐罪起訴漢森,立刻凍結他在瑞士銀行的所有資產。再聯系fbi的線人,把這份證據匿名提交。”
“砰!”會議室大門被踹開,震得墻上的畢加索畫作都跟著晃動。
世紀互聯的cto威廉姆斯帶著二十多名程序員闖了進來,這位黑人工程師脖頸上的大金鏈子隨著劇烈喘息晃蕩,額角還沾著未干的汗水,胸前的襯衫被冷汗浸透。
“張先生!我們剛得知漢森把核心算法的底層代碼賣給了羅氏!”他身后的程序員們齊刷刷舉起工牌,金屬反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如果新股東敢拆分技術部門,我們整個團隊現在就集體遞交辭呈!”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成冰。
張遠卻突然仰頭大笑,低沉的笑聲在空曠的會議室里回蕩,驚得眾人面面相覷。
他解開西裝最上方的紐扣,露出里面筆挺的白色襯衫,大步走到威廉姆斯面前,目光如炬:“威廉姆斯先生,如果我能讓羅氏徹底退出收購,保證技術團隊獨立運營,并且給每位成員一套曼哈頓核心區公寓——你愿意留下來嗎?”
“張總,您拿什么保證?”威廉姆斯攥緊拳頭,喉結上下滾動,“羅氏財團掌控著華爾街三分之一的資本,他們動動手指就能讓任何公司從納斯達克摘牌。
上個月,就有三家初創企業因為拒絕他們的收購,第二天就被斷了所有融資渠道!”
“就憑這個。”張遠將加密u盤插入投影儀,大屏幕瞬間亮起羅氏財團在開曼群島的二十七個離岸賬戶流水,每筆資金的明暗操作都被標注得清清楚楚,甚至還附上了關鍵人物的通話錄音,“三個月前,我就讓黑客團隊攻破了他們的瑞士加密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