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瘋狂地砸在張氏集團總部的玻璃幕墻上,發出噼里啪啦的巨響,仿佛是世紀互聯科技員工們憤怒的吶喊在天地間回響。
會議室里,慘白的燈光下,投影儀投射出密密麻麻、錯綜復雜的組織結構圖,卻被何均狠狠摔在桌上的辭職信砸出一片陰影,那紙張撞擊桌面的悶響,仿佛是企業瀕臨絕境的悲鳴。
“張總,大事不妙!技術部27人集體離職!”何均滿臉通紅,領帶被他扯得歪斜,脖頸上青筋暴起,像一條條扭曲的青蛇,“他們撂下狠話,說不愿成為資本游戲的犧牲品!”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憤怒與焦慮交織在臉上。
張遠坐在會議桌首位,神色冷峻。
三天前成功收購世紀互聯科技的喜悅早已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嚴峻的現實。
他轉動著指間的七星戒,金屬冷光在昏暗的室內劃出冷冽的弧線,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滿墻的數據報表:研發進度停滯不前,宛如一潭死水;核心客戶大量流失,好似沙礫從指縫間滑落;財務赤字猶如一個巨大的黑洞,深不見底,高達8億美元。
“立刻召集各部門負責人,一小時后開會。”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字字如重錘,“這場重組,必須動真格的。”
一小時后,會議室里擠滿了人,座無虛席。
世紀互聯科技的老員工們雙臂交叉抱在胸前,臉上寫滿警惕與抗拒,眼神中充滿對未知的不安;張氏集團的高管們則眉頭緊鎖,低聲議論著,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我們要求保留原有管理層!”市場總監約翰遜“騰”地一下站起身,美式英語中帶著濃濃的火藥味,他的臉龐漲得通紅,“張先生,你收購的是一家科技公司,不是菜市場的爛菜葉,豈能說改就改!”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張遠決策的質疑與不滿。
“約翰遜先生,”張遠不慌不忙,將一疊厚厚的財務報表推過桌面,紙張滑過的沙沙聲在寂靜的會議室格外清晰,“貴公司連續四個季度虧損,難道這就是優秀管理層交出的答卷?研發投入占比從15%暴跌至3%,客戶投訴率卻翻了十倍——這樣的管理,真的值得保留?”他的眼神如利刃般犀利,直擊問題核心。
還沒等約翰遜回應,人力資源總監林娜也激動地拍案而起,眼眶通紅,聲音里帶著哽咽:“那你打算怎么做?裁掉一半員工?關閉三個研發中心?這些人跟著公司十幾年,把青春都奉獻在這里,你一句重組就要斷了他們的生路?”她的質問中滿是對員工的擔憂和對張遠決策的抵觸。
會議室陷入了一片針鋒相對的沉默,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張遠突然起身,西裝下擺帶起一陣風。
他走到落地窗前,隔著雨幕,看著外面若隱若現的城市天際線,高樓大廈在雨霧中顯得朦朧而虛幻。
“我要做的,是讓這家公司重生。”他緩緩轉身,目光如炬,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裁員不是目的,優化崗位才是關鍵。
技術部的冗余人員,全部轉入新成立的ai創新實驗室;市場部與張氏的宣發團隊合并,實現資源共享。”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說得輕巧!”世紀互聯的cto威廉姆斯嗤笑一聲,脖頸上的大金鏈子隨著他的動作晃蕩,發出清脆的聲響,“沒有核心算法,拿什么創新?漢森那混蛋帶走的代碼,夠我們從頭開發三年!”他的語氣中滿是嘲諷和絕望。
“所以我請來了這個人。”張遠打了個響指,會議室側門緩緩打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緩步走進來,他步伐沉穩,氣質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