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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衛刑如同被瞬間抽空了所有力氣，僵在原地。

他萬萬沒想到，那個傳說中的商業新貴，竟是個女人，更沒想到會是他曾經棄如敝履的前妻。

男人并未察覺他的異樣，拉著他便朝那邊走。

“您認識她就更好了，這生意就好談了，顏總可是個對合作伙伴很挑剔的主兒。”

“顏總！”他揚聲喊道：“厲總到了！”

人群中，顏悅轉過頭，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職業微笑。

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仿佛停止了流動，每一秒都讓厲衛刑感到無比的煎熬與窒息。

一年未見，她會對他說什么？

然而，他緊盯了她許久，卻見她臉上的笑容未曾改變分毫，只是微微頷首：“你好。“

平淡得像對待一個從未有過交集的陌生人。

卓毅然適時走了過來，手臂自然地摟過顏悅的肩膀。

“悅悅，這位就是多次想和我們合作的厲總，我拒絕過他好幾次。”

他笑容中摻雜著幾分嘲弄：“原本我是不打算和他合作的，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執著的模樣讓我莫名想起一年前的你。”

厲衛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目光只死死盯在卓毅然搭在顏悅肩膀的那只手上，內心翻江倒海，拳頭下意識握緊，指尖泛白。

顏悅卻只是淡然一笑，伸手指向一旁：“厲總，我們去會議室詳談。”

窗明幾凈的會議室內，顏悅端坐主位，聽著厲衛刑陳述商業企劃書，指尖不時輕叩桌面。

往昔厲衛刑早已習慣了她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低姿態的樣子。

如今她高坐其上，一副將他全然審視的模樣，這讓他極度不適。

聽完匯報，顏悅略作思索，便一針見血地指出他企劃書中多處硬傷。

沒有刻意刁難，只有基于市場和數據的專業批判。

見識慣了穆馨的得理不饒人，凡事靠撒潑打滾讓別人妥協，他反而覺得顏悅這種冷靜客觀的批判有些悅耳？

她分析數據時的專注，對市場走向的精準把控，都散發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魅力。

他一時竟有些移不開眼。

合作，自然是被顏悅理性的拒絕了。

就在厲衛刑重整旗鼓，準備再次爭取時，穆馨又闖下了大禍。

她竟找到顏悅的總店，毫無緣由地瘋狂打砸，歇斯底里地辱罵顏悅蓄意報復，不要臉。

厲衛刑趕到時，穆馨正瘋魔般用剪刀將店內的牛仔褲剪得稀爛。

顏悅只是慵懶地靠在門邊，點燃一支細長的香煙，冷靜地交代員工：“隨她，統計好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