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二樓閑置的臥室里,白芑在猶豫了許久之后,終究還是沒有拆開被塑封的片盤,反而按照原來的樣子恢復了原狀。
仔細擦拭掉最外層的鍍鉻片盤盒子在搬運途中沾染的些許灰塵,他在重新將其放回保存箱里之后,還額外往里面丟了一些干燥劑,然后才扣上蓋子。
略顯費力的將這四個無比沉重的保存箱推到床底下,又在外面蓋了一條厚實的毛毯充當遮掩。
想了想覺得不保險,他又從隔壁的床底下搬來幾個裝雜物的紙箱子和行李箱圍在了周圍。
藏好了電影膠片,他又把那倆行李箱中翻出來的,和中醫有關的東西全都用廚房里的真空塑封機和最大號的塑封袋子來了一套里三層外三層的真空包裝,隨后送進了藏在衣柜里的保險箱里。
最后,他眼前剩下的,便是不用擔心氧化腐朽的瓷罐、金幣、錢夾子和獎杯以及手槍和獵槍。
當然,還有那倆外表普普通通的行李箱,和額外用垃圾袋簡單的封存的舊衣服舊鞋子,以及樓下的那些長短槍。
一切收拾完畢,白芑轉身走進隔壁臥室的衛生間,好好洗了個熱水澡,又換了一套干凈衣服,下樓鉆進廚房摸出一瓶啤酒和一些真空包裝的下酒菜。
隨著第一杯冰涼的啤酒下肚,他也在窗外漸明的天色里開始思考一個重要的問題——這些東西該怎么處理?
毫無疑問,無論是銅人和里面醫書還是那個疑似羊脂玉材質的脈枕,甚至包括那個裝金幣用的瓷罐子,他都不準備賣,他打算找機會想想辦法把它們送回國,送給自家的老爺子。
在排除了這些古董之后,剩下可以出售的就只剩下了大量的金幣、銀元和紙幣,以及兩箱子舊衣服和那支漂亮的獵槍乃至金殼懷表。
那些沙俄金幣自不必說,它們賣出的價格絕對遠超金價,僅僅他這一邊琢磨一邊搜索出來的信息,其中就不乏一枚賣出六七千美元的案例。
如果按這個價,不,哪怕按腰斬的價格,那兩千多枚金幣都夠他成為富翁的了。
當然,他很清楚那根本不現實,都用不了兩千枚,恐怕有100枚流入市場就足夠把價格打下來了。
除了值錢的金幣銀元等物,還有那支納甘轉輪手槍,以及樓下更多的轉輪手槍和步槍。
這些古董長短槍最先考慮的交易對象絕對是他的便宜姐夫魯斯蘭,而且這一部分賣多賣少甚至不給錢都沒所謂,畢竟關系在那兒呢。
可剩下的呢?
白芑在第二杯啤酒下肚的時候犯了難,那支奢華的獵槍他甚至都不舍得賣,打算自己留著。
但那支金殼獵裝懷表和那些破衣爛襖舊皮箱,乃至那些錢幣該賣給誰?它們分別能賣多少錢?
更別提還有那個獎杯和獎杯里的人骨頭,乃至那套他隱隱覺得有問題,潛意識里根本不敢出售的電影膠片了。
或者換個角度說,他也好,他的退役廚子姐夫也好,哪怕他的表姐在內,他們都接觸不到收藏這些東西的收藏家所在的階級——俄羅斯確實是個講社會階級的地方。
別說他們,就算是換他的老朋友伊戈爾,恐怕他都要撓頭不知道該去哪找優質買家。
不,等等,好像有的選!
白芑腦子里蹦出了兩個沒腦子但是格外漂亮的姑娘的清晰形象。
可是。。。這倆人靠譜嗎?信的過嗎?會不會坑我?
思來想去,他在灌下第三杯啤酒的時候做出了習慣性的選擇——先等等,等表姐回來問問她的意見。
這可并非他沒有主見,而且他等的也并非只有還在國內的表姐。
他還在等伊戈爾,他要觀望一下,看看這個老家伙在偷走了那座地下人防里的東西之后,會不會惹來麻煩。
如果那個老家伙惹來了麻煩,那么他就要盡快把這些東西找地方藏起來。
或許藏在郊外那座廢棄建筑的地下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