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牢獄。
陸箏箏覺得她要瘋了。
她已經進來整整三日了,母親卻一次都未曾來看過她。
明明牢役說,陳大人在昨日已經解了母親的禁罰。
母親她此刻是可以出府的。
但她為什么不來看她。
鎮北侯沒來,蕭臨淵也沒來。
那個明明說會娶她為側妃的男人,從她被南姨狀告污蔑她人清白、買兇殺人的那一刻,好像就變了。
她只是聽母親的話,做了母親想做的事而已。
又沒有做錯什么。
為什么要受這樣的罪。
“陸姑娘,你的飯?!?/p>
因為鎮北侯和奕王蕭臨淵的關系,牢役給陸箏箏送的伙食并不差。
白面饅頭配青菜,還有一個雞蛋和雞腿。
可陸箏箏卻一口也咽不下去,她看了眼隔壁那長得兇神惡煞的罪犯,面上露出一絲憐憫,將飯菜遞過去。
“我不餓,還是給你吃吧。”
這是陸箏箏住了三日后,掌握的規律。
一開始那個罪犯總是不僅猥瑣,還跟惡鬼一樣地看著她。
等她把自己的飯菜遞給那個罪犯后,那個罪犯就會老老實實地坐到角落,不再看她。
這是她在牢獄僅能獲得的安全感。
牢役見陸箏箏又準備把飯菜給別的罪犯,搖頭提醒,“陸姑娘,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現在城外在鬧疫病?!?/p>
“只怕過不了兩日,城里的飯菜也供不上了,到時就只能吃些干糧剩飯了。”
他收了銀錢給陸箏箏供好菜好飯,若是她一直不吃,等回頭人來看她餓瘦了,只怕會問他收回銀錢。
陸箏箏聞言,心臟突地停了一瞬,手中的飯菜落在地上。
“你剛說什么?疫?。渴裁匆卟??”
隔壁罪犯見到地上的飯菜,瘋狂地拍打欄柱,示意陸箏箏給他撿起來。
陸箏箏卻如若未聞,疾步走到牢欄邊上,喚住牢役,“你能不能和我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牢役眼里,陸箏箏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柔柔弱弱的,看起來很可憐。
所以他耐心解釋道:“城外流民出了疫病,現在都戒嚴了,百姓不敢出門,賣菜的都少的,過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