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文件柜本就不穩(wěn),被他這么一踹,猛地向一側(cè)傾倒,重重地撞在墻上。嘩啦一聲,柜子里的文件和雜物散落一地。
吳誠的動作停住了,他沒去管霍驍,而是死死盯著那面被文件柜撞到的墻壁。在墻壁與地面的連接處,因為劇烈的撞擊,一塊墻皮脫落了,露出下面一道不屬于墻體結(jié)構(gòu)的、整齊的金屬接縫。
那是一扇門!一扇被偽裝在墻壁里的門!
霍驍也看到了。他內(nèi)心掀起巨浪,但臉上依舊是瘋狂的表情,他還在繼續(xù)嘶吼和掙扎,仿佛根本沒注意到那個細節(jié)。
“夠了!”吳誠突然暴躁地喊了一聲,他把針管扔在托盤里,發(fā)出一聲脆響,“給他打一針普通鎮(zhèn)靜劑,關(guān)回禁閉室!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靠近!”
他顯然是動了真怒。兩個護工手忙腳亂地給霍驍注射了常規(guī)的鎮(zhèn)靜劑,然后把他從床上拖下來,架著往外走。在被拖出房間的最后一刻,霍驍用余光看到,吳誠正蹲下身,用手撫摸著那道金屬接縫,臉上溫和的笑容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狠和警惕。
霍驍被扔進了黑暗的禁閉室。藥力上涌,但他這一次卻無比清醒。他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將一切串聯(lián)起來。那個房間,吳誠,那扇隱藏的門。那后面,一定就是張立群不惜用全家性命也要守護的秘密。
一個偽裝在精神病院里的,秘密手術(shù)室。
磐石會的“清道夫”,不只是殺人,他們還在這里做著更可怕的事情。
霍驍閉上眼睛,黑暗中,他的計劃開始成型。他已經(jīng)找到了入口,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活著走進去。
黑暗,無聲。
禁閉室里沒有光,只有濃得化不開的墨色。霍驍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藥物的殘余效力還盤踞在他的神經(jīng)末梢,讓他的每一次思考都變得遲滯而費力。但他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在腦中一遍遍回放踢倒文件柜的瞬間,回放吳誠臉上閃過的那一絲驚慌,以及那道墻壁下的金屬接縫。
那不是結(jié)束,而是入口。
就在這時,一陣極其輕微的,富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從旁邊的墻壁傳來。
叩。叩叩。叩。
很輕,如果不仔細聽,很容易被當成建筑物的自然聲響。
霍驍?shù)纳眢w沒動,但他的大腦瞬間繃緊了。這不是雜音。
叩。叩叩叩。叩叩。
是摩斯電碼。
他在特種部隊受訓時學過這個。對方敲得很慢,也很謹慎,似乎在試探。
“誰?”霍驍用指關(guān)節(jié)在墻上敲了回去。
對方停頓了幾秒,然后傳來了新的信息。
“朋友。”
“證明。”霍驍?shù)幕貞?yīng)簡短而直接。
墻那邊的敲擊變得快了一些。“張。立。群。”
三個字,讓霍驍?shù)男奶┝艘慌摹?/p>
“你是誰?”
“鬼。”對方只回了一個字。
鬼?霍驍在腦中搜尋著這個代號。沒有結(jié)果。
“我怎么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