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
場邊,里三層外三層,圍著觀看的過百號人,此刻盡數嘩然。
先前有些人雖然低聲調侃譚勇栽跟頭,但大多是玩笑話。
這會兒眼見著他是真真切切地敗下陣來,俱都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誰也未曾料到,玩笑竟一語成讖。
譚勇此人,雖傲雖狂,但的確有狂傲的資本。
一身修為扎實剛猛,在縣令府中公認為僅在張德綱之下。
不過是而立之年出頭,便已坐上總捕頭之位,深得縣令信賴。
下一步,眼看著便要補上縣尉的空缺,前程一片錦繡光明。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物,眾目睽睽之下,戲劇性地敗給了江青河。
而江青河,近來臨安縣內關于他的傳言確實不少,什么天賦異稟、深得平九霄真傳云云。
大多數人,只以為是武院為揚聲勢而刻意吹噓。
畢竟他年紀太輕,滿打滿算也不過初入鍛骨境不久。
譚勇呢?那是半只腳已踏入煉臟境,堪稱準大武師的高手!
可如今,當眾踉蹌敗退的模樣,卻做不得假。
周圍還處在一片震驚中時,趙光義已是大笑出聲:
“好!師弟!果然一切皆在你算計掌控之中!哈哈哈!”
笑聲刺入譚勇耳中,比刀子捅還要更厲害幾分。
他不僅高傲,而且面皮比紙還薄。
此刻如同被烈火燎過,燒灼感一路蔓延至耳根,恨不得找到一條地縫鉆進去。
周圍那些目光,驚愕、憐憫、竊喜、鄙夷
匯成了一張無形巨網,將他勒緊,幾乎窒息。
譚勇徹底沒有臉面呆在這里了,尚未徹底收尾的礦脈巡檢也顧不上了。
他冷哼一聲過后,粗魯地推開身前圍觀的人群,撞出了一個豁口,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背影倉促狼狽。
鐵刀幫總舵深處,一間隱蔽的地下暗室內。
空氣潮濕陰冷,只有幾盞昏黃的油燈在石壁上投下光影,將室內兩人的影子拉扯得忽長忽短,形如鬼魅。
室中央,是一口巨大的池子,池中盛滿深褐色藥液,清苦之氣彌漫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