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鐲子,你還留著?
蕭墨寒的嗓音不算太高,但是帶著酒意和寒氣,這個時候,在這個安靜的夜里,聲音很清晰地鉆入云芷耳朵。
每一個字,都重逾千斤。
云芷的心臟在那一瞬間幾乎停止了跳動。
這鐲子……
她怎么會不記得。
三年前的那個晚上也是這樣的,他就把這枚溫潤的和田玉鐲戴到她的手上,把人給戴了。那不是定情,是囚禁的開端。
這些年她也動過心思摘下來,可是這只鐲子是剛剛好的大小,想要拿掉除非它碎了。久而久之成了她身上一道牢籠,時時提醒她所受過的恥辱。
她以為他早就忘了。
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賞賜出去的珠寶玉器不計其數(shù),又哪能記得三年前一個小小的鐲子。
可他偏偏記得。
她剛點燃了希望的夜,又選用了這么一句話把她一下子擊得落花流水。
云芷的呼吸滯了滯,袖中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顫。
不能慌。
絕對不能讓他看出端倪。
她慢抬了眼,對上了他黑淵般的瞳子,臉上平靜如水,還帶了極淡的,疏遠(yuǎn)的笑弧。
“王爺認(rèn)錯了吧。”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刻意的澄清。
“此物,是太子殿下所贈。”
話音落下的瞬間,室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那跳動的火焰像是也感受到了突然而來的寒冷,猛地一閃差點滅了。
太子殿下。
蕭瞻。
這四個字,是橫亙在他們之間最深的一根刺。
云芷清楚地看到,蕭墨寒面上最后一點偽裝的冷靜都崩塌了。
他沒有暴怒,反而低低地笑了一聲。
那笑聲從喉嚨里滾了出來,沉重危險,使這個小屋里壓抑感達(dá)到了頂峰。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