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簡直是把挑撥離間和陰陽怪氣發揮到了極致!
既明著夸傅清寒大度,又暗戳戳地指責他不作為,最后還順帶表揚了一下自己對師妹的“占有欲”。
高!實在是高!
連一旁正在給凝凝遞紙巾的紀云深,聽到這話都忍不住回頭看了玄冥一眼,心中暗暗驚嘆:此人……是個人才啊!這話說得,比那千年的普洱都陳!
傅清寒握著水杯的手猛地收緊,指節泛白。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把水潑到玄冥臉上的沖動,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讓開。”
他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圍在凝凝身邊的眾人只覺得背后一涼,下意識地讓開了一條路。
傅清寒走到凝凝面前,將那杯已經有些溫涼的水放在桌上,然后也不管眾人的目光,直接彎下腰,雙手撐在凝凝身側的沙發背上,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的領地里。
“累不累?”他低頭看著她,聲音雖然溫柔,但眼神里卻藏著一絲危險的暗火,“這么多人吵吵鬧鬧的,也不嫌煩?”
凝凝當然看出了他的不爽。她看著他那張寫滿了“我不高興、快來哄我”的俊臉,心里好笑,忍不住想逗逗他。
“不煩啊。”她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說道,“大家都是關心我嘛。你看,紀先生送的燕窩多好,思晴姐請的按摩師手法多棒,還有瑤瑤買的衣服多可愛。”
她故意忽略了他眼底越來越濃的醋意,甚至還伸出手,輕輕戳了戳他緊繃的胸膛,笑瞇瞇地說道:
“清寒,你也別這么小氣嘛。你看大家多疼我,你應該高興才對呀。再說了,多幾個人疼我不好嗎?這叫……雨露均沾嘛。”
“雨、露、均、沾?”傅清寒聽到這四個字,腦子里的那根弦,“嘣”的一聲斷了!
他的臉瞬間黑得能滴出水來,眼睛危險地瞇起,聲音低沉得像是暴風雨前的雷鳴:
“白凝凝,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周圍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感覺空氣里的火藥味都要爆表了。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刻——
正在收拾補品包裝袋的陳瑤,忽然看著一個禮盒上的標簽,好奇地問道:“咦?這上面寫的‘特供紀生’是什么意思啊?”
紀云深看了一眼,解釋道:“哦,那是港市這邊的習慣稱呼。在這里,對男士一般都尊稱為‘姓+生’,比如我就是紀生,這位是陳生,傅先生就是傅生。”
“哦——原來是這樣啊!”陳瑤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隨即,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問道:
“那……那要是有人姓楚,或者姓褚怎么辦?”
“那豈不是要叫……畜生?!”
全場死寂。
一秒。
兩秒。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