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蘇瑾明顯感覺到府中氣氛的微妙變化。
她去給祖母請安時,大伯母馮氏和二伯母王氏的話里話外總是帶著刺。
三丫頭如今是越發能干了,聽說針線房都自愧不如了,女孩子家太過出挑也非福氣,端莊賢良才是要緊的。
她在園子里散步的時候一些管事婆子的態度都比前些日子太怠慢不少。
林氏幾乎不出門,把蘇瑾也看的緊,生怕她惹出什么風波。
蘇瑾每天被關在自己家院子這一方小天地里看著窗外四角的天空,心中并沒有多少氣餒。她反而更加清醒蘇家這潭水比想象的要更深。
她低估了大家族內部爭斗的直接。
要想破局,僅靠一點小聰明和未經驗證的商業計劃是遠遠不夠的,她需要更穩固的靠山,需要一個安全的不易被抓住把柄的契機。
庫房里那些彩色斑斕的布料在她腦海中再次閃過。
它們依舊充滿誘惑,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眼下最重要的是蟄伏,在蟄伏中重新評估形勢,尋找新的破局點。
她待在院子沒有事做,就在蘇三爺書房找了幾本雜書隨便翻翻。
“春桃你去打聽打聽最近府中有什么新鮮事,各房有什么動靜。”
沒有團隊給她提供信息,她就只能主動收集。
春桃跑出去轉了一圈很快回來。
“小姐,沒什么新鮮事,就是老夫人身邊的珊瑚姐姐下個月要出嫁了,許的是城外一處田莊的管事。”
蘇瑾放下書,給自己倒了杯茶。
“珊瑚下個月出嫁?”
“是呢小姐,”春桃一邊整理著衣物,一邊回道“許的是老夫人陪嫁莊子上的劉管事的次子,聽說是個踏實能干的。”
蘇瑾若有所思。
珊瑚是祖母身邊得臉的大丫鬟,她的婚事,祖母一定會過問。
這或許是一個機會。
“你再去打聽一下,珊瑚姐姐的嫁衣料子可備好了?是府里份例的,還是她自己另外準備的?”
春桃雖然不明白小姐是什么意思,但是還是一溜小跑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笑嘻嘻回來稟報。
“小姐,都問清楚了。珊瑚姐姐用的是府里份例的茜紅色細棉布,說是顏色正,也體面。”
茜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