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侯世子別院的書房里,暗衛(wèi)把查到的信息呈報上來。
“稟世子,蘇三小姐新布染好的前夜,染坊內混入一人試圖破壞新染的布匹,被三小姐預先安排的人手當場抓獲,關入了染坊后院的柴房。三小姐當夜并沒有查此人的具體身份,次日忙完再想提審的時候,此人已經打傷看守逃走,不知所蹤。”
“逃了,這個三小姐,還以為是個聰明的,怎么連個人都看不住!”趙恒成心中沒來由有些氣悶,到底是小女子,傻。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桌面上那枚銀針上,銀針并沒有毒,就是普通的繡花針,好像只是一個警告。
暗衛(wèi)繼續(xù)說道:“屬下仔細勘察過,柴房附近確實有打斗痕跡,但卻略顯刻意,看守傷勢不重,更像是故意制造逃脫的假象。”
“難道那匪徒就是純粹是為了制造混亂?”
聰明的靖海侯世子也想不明白了。
“另外,世子您包圓了染坊的新布料之后,坊間已經有流言傳出,說您與蘇家三小姐早有……咳……那個首尾,所以才興師動眾的去買布,就是為了幫助三房拿到染坊的管理權。”
暗衛(wèi)快速看了眼世子的表情,“流言傳播的源頭已經查到,是蘇家二房的王氏派人散播。”
趙恒成眼神未動,對于這種后宅手段,他連一絲興趣都欠奉。
“還有別的嗎?”
“還有就是蘇三小姐救助過的那對母女尋到了在揚州城內做工的兄弟已經離開客棧。另外,那個游方郎中李清元,同一天與其師傅一起離開了揚州城。這師徒兩人,咱們去染坊的當日也曾去過染坊。”
趙恒成手敲桌面,不再理會那枚繡花針,“不用再查了,咱們還有正事要緊。”
“世子,蘇三小姐那邊還需要留人嗎?”阿七問道。
“不用,”趙恒成笑了一聲,“蘇三小姐力氣那么大,又有本事,可不是一般流言就能打垮的。”
世子到染坊買布的第三天,林氏跟蘇文博兩人突然坐著蘇府的馬車過來了。
他們是來叫蘇瑾回府的。
因為之前孫掌柜做了新品小樣的營銷,現(xiàn)在染坊的工匠們正在為下一批訂單忙碌。
蘇瑾正和幾個工匠在安裝新的脫水器。
見到父母來了,她就知道有情況,把他們讓進一旁的休息室。
一家人坐下之后,林氏拉著蘇瑾的手,聲音恨恨:“我兒一心為染坊著想,在這里貼了銀子為公中生意操勞,得到什么好!反要被人這樣污蔑。”
接著又開始罵蘇文博,“什么人品的窮小子不看清楚就給女兒定親,現(xiàn)在弄得女兒名聲受累。”
蘇瑾問:“出了什么事?”
蘇文博的狀態(tài)還不如在染坊熬夜的時候精神。
“瑾兒,就是,外面有一些關于你的名聲的傳言,唉……聽說因為這個,要關停染坊……”
林氏抬起淚眼,冷聲道:“一個破染坊,是關是賣都行,可不該扯到我們瑾兒身上!也不該扯什么我們三房的運勢不好!”
怎么又扯到運勢上了?蘇瑾不明所以。
蘇文博繼續(xù)解釋:“你……你如今名聲有損,繼續(xù)拋頭露面,恐帶累整個蘇家的聲譽。還有,”
他臉色漲紅,有些說不下去,頓了頓,道,“族里有傳言,說我當年資助的寒門學子中了舉人后便上門退婚,證明我識人不明,運勢不佳,不宜掌管重要產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