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賢把那面青銅小盾和黑漆漆的短棍丟給龍武,聲音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拿著,你的。”
龍武手忙腳亂地接住,那面小盾入手冰涼,短棍沉甸甸的,上面還殘留著微弱的靈力波動。
他看著這兩件在他眼中堪稱“神兵利器”的法器,又看了看潘小賢,臉上的憨笑有些掛不住,
連連擺手:“大哥,這不行,這太貴重了。俺……俺什么都沒干,還拖累了你,這些東西俺不能要。”
“你什么都沒干?”潘小賢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沒什么溫度,“你替我挨了頓毒打,差點把命都丟了,這叫什么都沒干?”
他頓了頓,語氣里多了一絲不容置喙的意味:“我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我不需要一個拖后腿的廢物跟在身邊,我需要的是一面能擋事的盾。
你現在太脆了,風一吹就倒,怎么當盾?”
這話說得極其難聽,幾乎是把“你太弱”三個字刻在了龍武的臉上。
換做任何一個有點自尊心的人,恐怕都要當場翻臉。
龍武卻只是愣了一下,隨即那雙牛眼里閃過一絲明悟和羞愧。
他沒有生氣,反而重重地點了點頭,將小盾和短棍緊緊抱在懷里,像是抱著自己的性命。
他知道潘小賢說的是實話,在這個世界上,弱小就是原罪。
潘小賢能輕而易舉地干掉他眼中如同天神下凡的張猛,那么潘小賢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理。
“好!”龍武甕聲甕氣地應道,聲音里帶著一股子狠勁,“大哥,你放心,俺一定盡快追上你的腳步,絕不給你丟人!”
潘小賢沒再多言,他把大部分戰利品,包括那七十多塊下品靈石和幾瓶丹藥,都推到了龍武面前。
“這些,你都拿著。丹藥每天吃一顆,靈石省著點用,等你把《磐石煉體訣》練到第一層,再用靈石輔助修煉。”
他自己則心安理得地將那些破爛玩意兒碎裂的靈石、藥渣、殘破的獸皮和礦石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
這些在別人眼中一文不值的垃圾,卻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當然,那塊刻著“周”字的虎頭令牌,也被他不動聲色地藏在了最深的角落。
接下來的日子,柴房里出現了一副詭異的景象。
龍武赤著上身,渾身涂滿了黑乎乎的藥膏,像一尊鐵塔般在狹小的空間里修煉著那套看起來笨拙無比的煉體功法。
他時而齜牙咧嘴,時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全身的骨骼噼啪作響,汗水混著藥汁,將地面都浸濕了一片。
而潘小賢,則像個真正的垃圾佬,每天蹲在角落里,對著一堆破爛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