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院眾人沉浸在發財的喜悅中時,院子那扇破舊的木門,被人“砰”的一腳,粗暴地踹開了。
馬猴子帶著一大群東院的雜役,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他身后跟著足足七八十號人,一個個歪瓜裂棗,手持棍棒,
流里流氣,將本就不大的西院擠得滿滿當當。
正在干活的西院雜役們,動作都是一停,下意識地握緊了手邊的工具,警惕地看著這群不速之客。
經歷過黑風峽的血戰,他們身上那股子氣勢,已經和尋常雜役截然不同。
哪怕面對兩倍于己的敵人,也沒有一個人露出膽怯的神色。
“馬管事,踹壞了門,可是要賠的。”潘小賢慢悠悠地走上前,擋在了龍武身前。
“賠?潘小賢,你少他媽給老子裝蒜!”馬猴子指著潘小賢的鼻子,破口大罵,
“老子問你,今天北坡那片的垃圾場,是不是你們西院的人給清了?”
雜役院的垃圾,也是有地盤劃分的。各個宗門堂口每天產生的廢料,都會被統一傾倒在后山的幾個垃圾場。
按照不成文的規矩,東西南北四個院,各負責一片區域。
北坡,正是東院的地盤。
潘小賢心里跟明鏡似的。
西院的人手銳減,他為了提高效率,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處理黑風峽的戰利品,根本沒派人去北坡。
這馬猴子,擺明了就是來找茬的。
原因無他,眼紅了。
西院從黑風峽滿載而歸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雜役院。
那些鼓鼓囊囊的麻袋,刺激著每一個窮怕了的雜役的神經。
“馬管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潘小賢臉上的笑容不變,“我西院的人,今天一整天都在院里處理戰場垃圾,誰有空去你的地盤?你哪只眼睛看見了?”
“我他媽兩只眼睛都看見了!”馬猴子身邊一個尖嘴猴腮的雜役跳了出來,
指著潘小賢這邊一個正在清洗甲片的雜役,“就是他!我認得他!化成灰我都認得!今天早上,就是他在北坡,搶了我們好幾袋‘赤銅礦渣’!”
潘小賢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名叫王五的雜役,老實巴交的一個人,
此刻被指著,臉漲得通紅,急得直擺手:“我沒有!我今天一步都沒出過院子!”
“還敢狡辯!”馬猴子獰笑一聲,“潘小賢,你的人手腳不干凈,撈過界了!這事怎么說?”
潘小賢看著馬猴子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心里的殺意一閃而過。
他知道,解釋是沒用的。今天這架,是打定了。
馬猴子就是想借這個由頭,來敲打自己,來西院分一杯羹。如果自己慫了,那以后西院就永無寧日。
“那馬管事想怎么說?”潘小賢的語氣,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