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場宴會,她籌備了許久,本是想為安沐辰挑選合適的婚配對象,穩固侯府的勢力。
可如今被裴語嫣這么一鬧,場面徹底失控,滿院賓客都在議論江晚寧與辰兒、裴忌的糾葛,誰還有心思關注世家貴女?這場相看,徹底泡湯了!
她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眼神冰冷地瞪著裴語嫣,嘴唇動了動,想斥責幾句,卻又顧忌著場合與裴家的顏面,終究還是忍了回去,只死死攥著絲帕,指節泛白,以此發泄心中的不滿。
周圍的賓客見狀,也漸漸看出了端倪,知曉景陽侯夫人是想息事寧人,可裴語嫣卻執意要鬧大,一時間,竊竊私語再次響起,只是語氣里多了幾分對裴語嫣的揣測與對景陽侯府的同情。
裴語嫣將景陽侯夫人的怒意與隱忍看在眼里,卻半點不在意,反而覺得愈發暢快。
她要的就是這般效果,要讓所有人都無法置身事外,要讓江晚寧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她趁熱打鐵,不再理會景陽侯夫人冰冷的眼神,緩緩轉過身,朝著江晚寧的方向走去。
她身形纖細,步伐緩慢,衣袍隨風輕擺,加上眼眶泛紅、神情委屈的模樣,竟透著幾分弱不禁風的可憐。
走到江晚寧面前,裴語嫣停下腳步,目光落在她蒼白卻依舊鎮定的臉上,眼底飛快閃過一絲陰鷙,隨即又換上滿滿的懇切與無奈,語氣柔和得近乎虛偽:“晚寧妹妹,咱們相識一場,也算有些情誼,我本不愿多說什么。”
她說到這里,故意頓了頓,眼神閃爍,恰到好處地欲言又止,像是有諸多難言之隱,話里的留白瞬間引人遐想,讓周圍的賓客下意識屏住呼吸,更篤定她與江晚寧、裴忌之間定有齷齪。
停頓片刻,裴語嫣才繼續開口,語氣帶著濃濃的擔憂,仿佛真心為安沐辰著想:“長輩之間的事,繁雜糾葛,我一個晚輩,本不好置喙,也不愿多管。可我母親與景陽侯夫人素來交好,我與安世子自幼相識,情同手足,是多年的朋友,我實在不忍看他一時糊涂,誤入歧途,毀了自己的前程與名聲啊。”
她說著,緩緩上前半步,眼神里滿是“真誠”,語氣帶著幾分哀求:“晚寧妹妹,我知曉你或許有自己的難處,可安世子是景陽侯府的希望,不能因為一時執念毀了一生。還請你高抬貴手,放他一馬,主動遠離他,莫要再糾纏不清,也算是成全了他,也成全了兩家,可好?”
話音落下,裴語嫣的眼眶徹底紅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轉,仿佛下一秒就要滾落下來,那副委屈又善良的模樣,瞬間博得了不少賓客的同情。
“沈少夫人真是好心啊,這般為安世子著想,還顧及兩家情誼。”有人低聲感慨,看向裴語嫣的眼神滿是贊許。
“是啊,反觀江晚寧,明知自己身份低微,還糾纏著安世子與裴二爺,真是不知廉恥。”
也有人附和,語氣里的鄙夷更甚,看向江晚寧的眼神如同看洪水猛獸。
謝知錦站在一旁,看著裴語嫣這般“演技精湛”的模樣,眼底滿是得意與暢快。
她沒想到裴語嫣竟會這般不留余地地針對江晚寧,如今兩人聯手,江晚寧定然插翅難飛,今日定能讓她受盡羞辱,身敗名裂!
她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江晚寧,等著看她驚慌失措、狼狽不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