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因子注苗!金光乍現熵值動
第19章因子注苗!金光乍現熵值動,阿禾藏秘語含憂
蘇墨蹲在靈植田邊,掌心攥著塊黑晶礦——巴掌大的礦石泛著暗沉沉的光,礦面沾的粗灰嵌進指縫,磨得掌心發澀,可那股子透骨的涼,反倒比啥都讓人踏實。昨天在礦洞跟那些跟蛇似的菌絲斗了半天,圖的就是這能救神農幼苗的寶貝。
“炭爐搭好了!”阿禾蹲在旁邊,機械藤卷著提煉器往石頭上一放,“叮”的一聲脆響。爐子里碼著老周叔剛劈的硬松木,紋路里還凝著松脂,湊近了能聞見股清苦的香,“你把礦敲成拇指大的塊,我調萃取參數——抗熵因子金貴,燒過三百攝氏度就散了,得盯著火候。”
蘇墨摸出那把小錘子,對著黑晶礦邊緣敲下去。“咚”的一聲悶響,礦石裂出細紋,泛著的暗光順著裂縫往外漏,像寒冬里凍裂的冰面。他順著紋路慢慢拆,礦塊碎成小塊時,指尖沾了層黑灰,蹭在卡其色褲腿上,留下幾道深淺不一的印子:“沒想到這礦外頭像鐵殼,里頭這么脆,昨天在礦洞鑿的時候,還以為得費半天勁呢。”
“黑晶礦的靈氣都聚在芯子里,外皮就是層保護殼。”阿禾的機械藤在提煉器上點了幾下,投影屏跳著淡紫色的數據,像串小燈珠在閃,“參數調好了,三百攝氏度,差一度都不行。把礦塊放進凹槽,我點火。”
蘇墨把礦塊挨個擺進提煉器的凹槽,阿禾摸出火柴劃亮。火苗“噌”地竄上炭爐,帶著股焦木的煙火氣,烤得臉頰發燙,連睫毛都覺得暖烘烘的。兩人蹲在爐邊盯著,炭火“噼啪”地舔著提煉器底,礦塊先是泛出暗紋,慢慢透出淡藍的光,像凍透的湖面忽然融了層薄冰。沒一會兒,淡藍的液體順著凹槽往下滲,掛在槽邊跟串碎星星似的,涼絲絲的氣兒飄到鼻尖,混著點電磁藤特有的靈氣味。
“成了!”蘇墨眼睛一亮,趕緊摸出個粗瓷小勺子接住。液體沾在勺壁上,透亮得能看見勺底的紋路,沒掛半點灰,“這顏色跟電磁藤的藍光真像,看著就靠譜。”
阿禾湊過來看,機械藤尖掃過瓷勺,投影屏“嘀”地跳成淺藍:“純度八十五,夠激活幼苗的抗熵機制了。走,去田邊,別讓因子散了靈氣。”
兩人快步跑到神農幼苗旁——那苗還蔫著呢,葉片卷得像曬蔫的菠菜葉,泛著的金光比昨天暗了半截,連風一吹都沒力氣晃,看著讓人心疼。蘇墨蹲下身,手腕懸得穩穩的,把抗熵因子往幼苗根部慢慢澆。液體剛碰到土,“唰”地就被吸了進去,跟餓極了的孩子搶熱粥似的,快得讓人眨眼。
沒等他直起身,幼苗突然“晃了晃”。卷著的葉片像人伸懶腰似的,慢慢展開,泛著的金光從根部往葉尖爬,一層一層鍍在葉面上,連細細的葉脈都亮得清晰。風一吹,葉片“沙沙”響,靈植田的空氣都暖了點,飄著股淡淡的靈氣香,像雨后曬透的青草混著陽光的味道,聞著讓人心里敞亮。
“活了!真活了!”蘇墨心里一熱,指尖輕輕碰了碰葉片,溫溫的,比剛才軟了不少,“這下不用怕枯萎丹的邪氣纏它了!”
“墨小子!阿禾姑娘!苗咋樣了?”老遠就聽見老周的喊聲。他拎著個藍布包從村口跑過來,布包帶子勒得肩膀發紅,褲腳沾著泥點子,鞋尖還掛著半片草葉,跑起來“噔噔”響,“我剛在村里聽二娃子說你們從礦洞回來了,揣了倆窩窩頭就往這兒跑——喲!這苗咋亮堂這么多?”
“剛澆了抗熵因子,緩過來了。”蘇墨笑著往旁邊讓了讓,“您摸摸,葉片都展開了,靈氣味兒都濃了。”
老周趕緊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碰葉片,又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笑得眼角皺成褶子,連皺紋里的灰都透著喜氣:“真的!我臉上這裂紋都不燒得慌了,剛才摸還糙得跟砂紙似的,現在滑溜多了——墨小子,你們倆可真能耐,這苗救得及時!”
阿禾站在旁邊沒搭話,忽然“嗯”了一聲,聲音有點發緊。機械藤尖“嘀”地響了下,跟蚊子叮似的輕,可LED燈“唰”地從綠轉紅,亮得刺眼。她下意識把機械藤往身后藏了藏,指尖在藤條的金屬接縫處攥得發白,指節都有點泛青:“等等,有點不對勁。”
蘇墨和老周同時回頭。老周臉上的笑一下僵住了,攥著布包的手緊了緊,指關節都泛白:“咋了?出啥岔子了?別跟李嬸家小子似的,剛開始看著好模好樣的,后來腿上的菌絲又爛得流膿,疼得直哭……”
阿禾的機械藤慢慢往前伸,尖端的檢測針輕得像根羽毛,碰了碰幼苗的葉片。投影屏上的灰紋跳得更急,像被風吹亂的蛛絲,纏得人眼暈:“幼苗上檢測到微弱的熵值波動,跟礦洞菌絲的波動有點像。”
蘇墨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湊過去,指尖又摸了摸葉片,還是溫溫的,卻總覺得比剛才硬了點:“是礦洞的菌絲沾在礦石上了?剛才提煉的時候沒清干凈?”他想起礦洞深處那團追著跑的黑影,后背有點發毛,連胳膊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會不會纏上幼苗的根?”
阿禾盯著投影屏,機械藤的按鍵被她按得“咔咔”響,像是在翻什么藏得深的數據。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語氣放得緩,還特意笑了笑,想讓兩人放寬心:“就是礦洞帶回來的點菌絲殘留,量少得很,算不上污染。先觀察兩天,只要波動沒變大,就沒事——抗熵因子能壓得住。”
她沒說的是,投影屏上跳的熵值紋路,跟她偷偷從魔界實驗室拷出來的“抗熵吞噬者實驗日志”里的紋路,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日志里用紅筆標著:熵值波動一旦與靈植結合,會像蛀蟲似的啃噬靈氣,到最后連靈植的根都能蝕空。可她不能說,怕蘇墨急得睡不著覺,更怕他追問日志的來歷——那是她趁導師不注意,從實驗室的主機里拷的,連導師都不知道她藏了這份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