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安堂。
國公夫人揉了揉依舊隱隱作痛的額角,與太夫人相對而坐。
二人面前攤著幾本黃歷和禮單。
“母親。”
國公夫人率先開口。
“昭明的世子請封旨意前日已正式下來了,這是大喜。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凜淵的婚事。他的生辰就在臘月初二,眼瞅著快到了。”
“我想著,不如就在他生辰的。
他面無表情地扯過,團起扔在一旁,重新鋪紙再寫。
然而,不過片刻,又一筆出了岔子。
觀止在一旁伺候筆墨,看著公子罕見地接連寫壞了好幾份奏章,連大氣都不敢出。
“觀止。”
靳昭明忽然擱下筆,聲音低沉。
觀止一個哆嗦,手底下正在研的墨汁濺出來些許。
靳昭明皺眉:“不必磨了,我出去一趟。”
觀止下意識以為他又要去“處理”什么人,吸取上次的教訓,連忙將他那柄佩劍取來奉上。
靳昭明冷眼掃過那柄劍,語氣煩躁:“我讓你拿了?”
觀止嚇得一縮,連忙將劍收回,不敢再多言。
靳昭明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那夜在禪房,楚菀兒仰著頭,淚珠懸于睫毛,看著他手中滴血長劍時那驚懼又倔強的眼神……
會不會,那夜真的嚇到她了?
可轉念一想,她不是膽大包天,和外男私會,還直呼他的名諱,讓他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