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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目光最終落在嚴澈血紅的臉上,眼中沒有任何波動。
“廠里打電話給齊衡,說名額還是你的,因為不能去京市,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了足足有一分鐘。”
說完她伸出手,粗暴地拽住他鮮血淋漓的手腕,用力一拉。
“你現(xiàn)在就去廠里,告訴他們,你自愿放棄。”
此刻,齊衡內心覺得荒謬至極,卻連扯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快死了,她關心的,卻是另一個男人僅僅哭了一分鐘。
要他拖著這破碎的身軀,去成全別人的夢想。
“龍霄云”他聲音輕得像嘆息:“你不愛我,可以跟我離婚,你愿意為他放棄一切,但別拉上我陪葬。”
一滴淚順著他的眼眶滑落,可他的臉上卻只看得見心死和漠然。
龍霄云身形微頓,似乎有一瞬的遲疑。
然而,齊衡抽泣了兩下,哭得更加凄厲可憐。
她立刻心軟得不行,心疼地一遍遍吻去他的淚水:“別哭了,乖,眼睛哭腫了我心疼,痛不痛啊?”
“去不了京市,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齊衡一邊哭,一邊觀察著她的反應。
終于,她像是了下定了決心,緩緩轉身,竟一把扯掉嚴澈傷口上勉強止血的紗布。
鮮血瞬間洶涌而出。
她看著他迅速灰白的唇色,冰冷警告:“嚴澈,你想去京市,我允許你明年再去,前提是,你得活到那個時候。”
血色迅速從嚴澈臉上褪去。
比身體更痛的,是那顆被徹底踐踏成泥的心。
“好我去。”
他強撐著想要坐起,卻因無力而重重跌下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