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許長夏以為陳硯川是在燒得神智不清醒的時候,把她當作了沈妙青。
她低頭看向陳硯川,陳硯川卻仍舊是緊閉著雙眼。
“夏夏……”與此同時,他口中呢喃了句。
這一瞬間,許長夏渾身都僵住了,如遭雷擊。
正在她愣住的瞬間,聽到門口傳來了有人開門的聲音。
許長夏這才回過神來,剛好陳硯川的手松動了些,她一把從陳硯川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站了起來。
是吳秘書回來了。
許長夏轉手就開了燈,吳秘書進來,發現許長夏在陳硯川的房里,愣了下。
“藥拿來了嗎?”許長夏強自鎮定地看向吳秘書,朝他低聲道:“舅舅好像燒暈過去了。”
“帶了!”吳秘書趕忙從外面拿了退燒藥進來。
許長夏站在門口,看著吳秘書忙前忙后,默不作聲地轉身拿了自己的東西,回了房間里,反鎖上了門。
這一夜,許長夏徹夜無眠。
無論陳硯川有沒有燒糊涂,無論他當時的神智是否是清楚的。
直到此刻,許長夏才意識到,原來,陳硯川對她的感情,已經變了質。
她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是江耀不在杭城,托他照顧她那時起,還是他從水里救出她,亦或是,那天霍遠征要殺她,他替自己擋住了定時炸彈時。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他會對她隱瞞自己為了她炸斷手指,為了她燒傷嚴重,為什么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有意無意避開她。
她一直認為,陳硯川是看在江耀的面子上,才不得不照顧她。
直到此刻,許長夏才想起了一些曾經被她忽略過的細節。
尤其是那晚,在他的單位,他喝醉了酒拉住她時。
恐怕從那時起,一切就再也回不到原點了。
第二天清晨,許長夏聽著隔壁的吳秘書出來洗漱的聲音,聽到他朝陳硯川道:“昨晚夏夏小姐照顧您到深夜,恐怕現在睡得正熟,要不然就不要叫她起來吃早飯了吧?”
“行,你留在這兒,我自己去醫院掛水。”陳硯川低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