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漢堂心里微動:“姑娘可還有別的要求?”
“若我金藥坊能贏,希望孫內侍能對陛下舉薦,舉薦我金珠成為越國的第一煉金師,可好?”
孫漢堂表情為難,他知葉婉瑜想報仇,可沒想到她如此明目張膽地提出要求。
“我只是個內侍官,倒是不敢先答應姑娘。”
“無妨,孫內侍記著就行。”
孫漢堂緩慢起身:“既然金珠姑娘同意,那就等定好了你們兩家比賽的項目,在派人來另行通知,如何?”
葉婉瑜沒想到他走得這樣快,起身回禮:“都行,您這是要走?”
“陛下之意傳達完,本內侍自當盡快回宮。”
葉婉瑜禮貌地笑了笑,卻話鋒一轉:“可否問一下孫內侍,您到底是何立場?”
孫漢堂定住腳步,他還沒等回話,就又聽葉婉瑜問道:“孫內侍既然陪太子殿下去過太傅府,定是知曉我是何人。”
“可您這佩劍倒是不尋常,敢問您是站在那一邊兒的。”
葉婉瑜早就注意到了孫漢堂腰間的佩劍,她一直以為這人暗中是太子殿下的幕僚,可沒想到竟然是與父親還有瓜葛。
孫漢堂有些后悔,但他一個大內侍衛首領,若不帶武器好像才更讓人起疑。
既然葉家這姑娘問得直接,他也沒有必要在遮掩,此行的目的本也是想探探口風。
他褪去了剛才那份謹慎的偽裝,腰背筆直手撫佩劍,眼神如鷹隼般盯在葉婉瑜的臉上。
“姑娘快人快語,本內侍站在哪一邊,皆然取決于你們兄妹站在哪一邊。”
他語速緩慢,卻字字千鈞,“太子殿下雖年輕,卻仁厚聰慧,若得兩位傾力相助,必能廓清朝堂,肅清奸佞。”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地拋出了誘餌:“只要你們兄妹點頭,愿效忠東宮,老奴可立下血誓,必動用老奴的全部力量,助姑娘在煉金大會上徹底擊垮周家,讓周修廉永無翻身之日,屆時,你們兄妹想要的自然都能得到。”
葉婉瑜眸子清亮,直視著面前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
她微勾唇角:“孫內侍莫非以為,我金珠開設這金藥坊,僅僅是為扳倒一個人渣吧?”
她緩緩站起身走到書案邊,指尖從一摞卷軸中拂過時,手中就多了一張紙,待她把那寫了字的紙展開時,孫漢堂從容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
“孫內侍,那人渣只不過是我復仇路上的一塊絆腳石罷了,我要讓那人渣依仗的權勢與財富和他的家族一點點土崩瓦解。”
“我要讓那人渣受盡煎熬,并在絕望中慢慢腐爛,一個死是太便宜他了。”
“我不急。”
葉婉瑜目光如冰刀般與孫漢堂對視,她吐字清晰地指著紙上的三個字:“您別說不認識這三個字,我金珠有能力開金藥坊,就有能力救我想救的人。”
孫漢堂心中詫異,葉大金的女兒,他是小瞧了。
這女子的心性和野心,遠比他預想的更為深沉和危險,他蹙眉追問:“那姑娘所欲為何?太子殿下是你們當下最好的選擇,否則”
他話未說盡,但威脅之詞已經呼之欲出。
葉婉瑜態度不屑,她收好手中寫著龍鱗草的那頁紙,淡淡道:“昏君無道,忠良蒙冤,這越國的天,早就該變一變了,至于由誰來坐那個位置?”
她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未必就只有程沐然一個選擇,可以是太子殿下,也可以是任何能勝任之人。”
此言一出廳內的空氣倏然緊張了起來,云昭也不禁單手摸向背后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