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云嘴唇翕動了幾下,那個簡單的答案在心中翻滾,幾乎要沖口而出。
然而當(dāng)看見程沐越被眾人推進(jìn)來的時候,昭雪云終究沒有說。
她要怎么告訴玄武云樓,玄武業(yè)確實是活著,卻比死了更難受,就如她一樣。
玄武云樓眼神睨見葉婉瑜的身影,絲毫沒有猶豫地低聲對昭雪云道:“她已認(rèn)出大皇子腕上金鐲,那是她的及笄禮。”
昭雪云本就注視著葉婉瑜的目光,再也挪不開半分。
“兒臣拜見母后。”
“臣女拜見皇后娘娘。”
程沐越與程凌霜剛要行拜見之力,被昭雪云及時的制止住:“禮就免了,一晃兒你們兩個也都這么大了。”
程凌霜在注目的瞬間,目光不由自主地定在了昭雪云臉上,隨即,又像是被什么牽引著,飛快地掃過輪椅上面容沉靜的程沐越,最后,落在了剛剛走回玄武云樓身側(cè)、眼神清亮的葉婉瑜身上。
‘這三個人,明明身份迥異,處境不同,可那眉眼間的神韻為何如此相似?’
程凌霜心里犯著嘀咕,但也沒繼續(xù)揣測,今日宮中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她的腦袋里都快要裝不下了。
玄武云樓問程沐然道:“看殿下的面色,應(yīng)該是很順利。”
程沐然臉上略顯得意:“父皇已經(jīng)把五弟囚禁在仁政宮,三皇兄和段言也已趕往常州,待皇妹接管西境,周家必倒!”
“只是那秦?zé)顩]抓到,有些可惜了。”
葉婉瑜雖然聽得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不好追問,就聽昭雪云道:“殿下,你們還是快些離開為好,若從春政殿的后殿到春霞宮也不過半刻工夫。”
“依你們剛才所言,今日之后,周貴妃絕不會善罷甘休。但若殿下得不到孫內(nèi)侍的幫助,也可借助本夫人和越兒的助力。”
程沐然心中詫異,皇后這話分明是要與他站在同一陣線,他知這定是玄武云樓暗中幫助,他鄭重頷首:“兒臣明白,多謝母后,兒臣等,告辭!”
“你們兩個也回去吧!后日見。”
昭雪云忍耐的看了一眼葉婉瑜,就轉(zhuǎn)身回了寢殿。
“娘娘這是怎么了?”葉婉瑜問玄武云樓道。
程沐越有些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昭雪云的背影,又轉(zhuǎn)過頭道:“你們不必?fù)?dān)心,金姑娘,你這葫蘆,今日未曾用上,你,可是要收回去?”
葉婉瑜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看向程沐越握著的金葫蘆,臉上露出滿滿的誠意:“大皇子殿下說笑了,既已送出,豈有收回之理?這葫蘆,是真心贈與您傍身的。”
程沐越高興地收回手,語氣認(rèn)真:“無功不受祿,那我也該回贈一禮才是,金姑娘可有想要之物?”
葉婉瑜下意識地,目光極快地、掃過程沐越掩在寬大袖袍下的手腕,話到嘴邊,手就被玄武云樓緊緊地拉住。
玄武云樓笑著道:“殿下不要寵著她,回去讓師奶奶知道她收了禮,可是要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