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云樓心里直感嘆葉婉瑜此刻腦子應該是一團漿糊了,可轉念也不得不承認,單憑一個金鐲子,換做是他也不可能把皇后娘娘與大皇子想成自己的親人。
“先出宮,回金藥坊再說。”
云峰早就在皇宮門口等的焦急,見兩人面上表情都還很平和,這才放心下來。
玄武云樓示意他一切等回金藥坊再說,就扶著葉婉瑜上了馬車。
馬車剛開始行駛,葉婉瑜已經有些等不及想要知道答案。
“現在沒人了,你到底是什么時候決定與太子殿下聯手的,他可有條件?”
玄武云樓也不再賣關子道:“你既敢以身作餌,行險招,我總需為你,也為金藥坊,尋一條更穩妥的退路,與太子合作,互惠互利,便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況且他沒提條件,就如你與程凌霜一樣。”
葉婉瑜心頭一熱,他并非全然放任她冒險,而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為她織就了一張更大的網。
“那我們扯平了!”
葉婉瑜說這話時,眼眸閃光笑意盈盈,帶著一種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嬌嗔之趣。
玄武云樓面具下的唇角牽動了一下,并未反駁,只是淡淡應了一個字:“嗯。”
不管父親是死是活,終是他認定的結局。
可若葉婉瑜知道自己的生母和兄長竟然就是皇后娘娘和大皇子,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玄武云樓不知道她可會不會接受。
玄武云樓情不自禁地去牽坐在側位的葉婉瑜的手,越是接近真相的時候,他越是心里有些不安。
他們出宮之后,程沐越進了內殿,見昭雪云正在與陳嬤嬤整理進宮前的舊物,見他進來,陳嬤嬤即刻過去推木椅,昭雪云放下手中一件衣物,眼里盡是溫柔。
“母親,你沒事吧?”
程沐越今日去春政殿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雖然他并不與這些皇子皇妹有過多余接觸,可自從二皇子無緣無故病亡,四皇子突然被立為東宮太子,昭雪云就總與他分析宮中局勢。
昭雪云搖搖頭:“只是為你擔心。”
“母親不用擔心,今日兒子沒白去春政殿。”
陳嬤嬤將她推近昭雪云身邊就退了出去,程沐越把春政殿剛才發生的事情原本且詳細地都給昭雪云講了一遍。
他語氣平靜地像是在講一個完全與他們無關的故事。
昭雪云靜靜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捋著一件舊衣,聽到五皇子被禁閉在仁政宮的時候,她忍不住地笑了。
“五皇子可沒周貴妃能沉得住氣。”
可漸漸昭雪云的臉上又冷了下去:“咱們入宮這么多年,珍熙宮都沒有任何動靜,那是因為咱們對她構不成威脅,她得不到后位,但她能行駛皇后的權力,倒也不錯。”
“可她唯一寄予厚望的兒子出事,恐怕”
昭雪云話說一半,就見陳嬤嬤神情緊張疾步小跑進來:“夫人,貴妃娘娘的儀仗已到宮門外了。”
昭雪云卻也預料到,只是沒想到周貴妃的動作比惠帝還要快,還真是毛了手腳全然不顧了。
可說到底,這局不是她們母子定的,最多是推波助瀾了些而已。
可她的侄子周修廉對葉家做的一切,才是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