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的馬蹄聲,踏碎了冷冽的空氣。
當北營那熟悉的燈火輪廓出現在眼前時,天色已經徹底沉了下來。
李萬年勒住馬韁,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同樣風塵仆仆的李二牛幾人。
這一趟奔波,人困馬乏,但每個人的眼睛里,都閃爍著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
李萬年的腦海中。
開采的路線,運輸的便道,冶煉的選址……所有的一切,都在這次親身勘探后,變得無比清晰。
李萬年胸中激蕩著一股豪情。
恨不得立刻就將那兩座沉睡在山脈中的寶藏,變成北營手中最鋒利的刀,最堅固的甲!
“頭兒,咋突然停了?!”李二牛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鼻子,甕聲甕氣地喊道,打破了沉寂。
“沒事,走,回營!”
李萬年一夾馬腹,戰馬繼續朝著北營奔去。
……
回到位于北營的宅邸,還未進門,一股銳利的破風聲便先一步傳了出來。
李萬年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便見院子中央,一盆炭火燒得正旺,橘紅色的火舌舔舐著冰冷的空氣,發出噼啪的輕響。
蘇清漓、秦墨蘭和陸青禾三女,正圍坐在炭火旁,目光都投向院中的一塊空地。
在那里,一道矯健的身影,正持劍而舞。
是沈飛鸞。
她的身法快如鬼魅,劍光清冷,如同月華流轉,在夜色中劃出一道道致命的銀弧。
劍風呼嘯,卷起地上的幾片落葉,又在瞬間將其絞得粉碎。
那是一種純粹為了殺人而存在的劍法,凌厲,狠絕,不帶半點多余的花哨。
“夫君!”
秦墨蘭眼尖,最先發現了他,驚喜地站了起來。
蘇清漓和陸青禾也立刻起身迎了過來。
“回來了。”蘇清漓聲音柔和,帶著關切。
“夫君在外面跑了一天,肯定餓壞了,飯菜都溫在鍋里,快進屋吃吧。”陸青禾嬌柔的聲線里帶著心疼。
李萬年看著她們關切的臉,奔波了一天的疲憊都消散了不少。
他擺了擺手,走到炭盆邊坐下,將有些發凍的雙手伸過去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