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行宮的后山有一眼溫泉,常年流有溫泉水,咕咕的泉眼處,形成一汪深潭。
這日,沈星河陪著太后在湯池中泡過了溫泉,太后回寢殿歇息后,沈星河便帶著金風玉露凌霜無雪幾個在潭邊吃果子閑聊。
玉露為沈星河剝著干果子,言語里透著滿足:“咱們在這里倒也不錯,沒有宮斗,日子蠻滋潤。”
“你這傻丫頭,這就知足了?”金風是個有野心的,反駁她道;“正所謂不進則退,咱們若是一直在這里,那后宮就成了別人的天下了?!?/p>
玉露將剝好的果子遞給貴妃榻上的沈星河:“那又怎樣,只要陛下寵幸小姐,不就萬事大吉了。”
“陛下是待小姐不薄,可是再厚的情分也抵不上權勢來得實在,咱們被扔在這里,就是被拋出了權力場,待別人成了后宮之主,反過來對付咱們,咱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玉露道:“有陛下護著,誰敢?”
金風抬手點了點玉露的腦袋:“陛下雖護著,但總要上朝理政閱兵打仗,難道能一直在這盯著不成。”
玉露聞言,嘆著氣道:“你說得在理?!?/p>
沈星河歪在貴妃榻上,聽著兩個小丫鬟拌嘴,隨即睜開眼睛,看著金風道:“入宮不到一年,你倒是長了心眼見識了?!?/p>
金風笑著回道:“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前番受淑妃和曹氏陷害,這次又被王氏姊妹害,不多留心,保不齊就得吃虧。”
沈星河點頭贊同,遂道:“咱們勢必是要回宮的?!?/p>
“且最快越好。”她對幾個心腹道:“金風說得對,咱們在這里久了,后宮就成了別人的天下了,待王氏姊妹手握了大權,那咱們就被動了?!?/p>
金風聞言嘆了口氣:“可是陛下不允小姐回去啊,這可怎么辦?”
沈星河從貴妃榻上坐了起來,思量著道:“我也正在苦思回宮的法子呢?!?/p>
話音剛落,外頭有宮人進來回稟,說是王秀珠來見。
沈星河眼眸一動,計上心來,隨即問身后的凌霜無雪:“你二人可會水?”
二人不明所以,只如實地點頭,無雪道:“凌霜水性要更好些?!?/p>
沈星河問凌霜:“好到什么程度?”
凌霜思量了下:“奴婢能徒手在水底追魚,悶在水下一刻鐘不成問題,若是施展輕功,過水面如履平地。”
“足夠了?!鄙蛐呛有α诵?,隨即對著宮人道:“快快將王氏郡主請進來。”
說著,對著幾個一頭霧水的心腹道:“能助咱們回宮的人,來了!”
沒一會工夫,王秀珠隨著宮人入內,見了沈星河,她臉上扯出笑容:“聽聞昨日娘娘被陛下斥責,跪在雪地里哭了半日,我這心里頭甚是惦記,故而過來瞧瞧。”
沈星河笑了笑:“看看我是否還活著?”
她擺弄著自己的護甲,溫聲細語道:“現下看著本宮活得好好的,倒是讓你失望了吧?!?/p>
王秀珠看向沈星河:“大家都是侍奉皇帝的,話別說得這么難聽?!?/p>
沈星河寡淡地笑了笑:“你倒是比我能裝,既然郡主慣會這般惺惺作態,那本宮今日就好生的陪你玩一次。”
說著,她緩緩地從貴妃榻上起身,徑直走到深潭邊,王秀珠見狀,后知后覺出了不對勁兒,驚得蹙起了眉頭:“沈氏,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