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戰(zhàn)在柳氏身側坐下,沉聲問道:“你到底要跟我鬧到何時?”
柳氏淡聲回道:“我沒跟你鬧。”
沈戰(zhàn)抬手扳過她身子,盯著她質(zhì)問道:“我跟你解釋過多少次了,彥哥兒的事,并非婉兒所為。”
柳氏抬眸看向他,臉上隨即浮現(xiàn)出一抹諷刺:“世子爺心里只有林氏,自然是她說什么,你便信什么了。”
聽了柳氏這話,沈戰(zhàn)不由得激動起來:“我心里怎會只有婉兒,你是我妻,還有孩子們,都是我沈戰(zhàn)的命。”
說著,他一把將柳氏摟在懷里:“嫻兒,別鬧了,我已經(jīng)跟陛下請命要留在京城,然后,咱們一家人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難道不好?”
柳氏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反問道:“咱們一家人?”
她涼涼一笑:“敢問世子爺,咱們這一家人里,可包括林婉兒嗎?”
見沈戰(zhàn)備問得一時語塞,柳氏面露不屑:“世子爺寵妾滅妻,讓妾身如何能安穩(wěn)度日?”
——
送走了柳氏,沈星河回到漪瀾殿的時候,只見彥哥兒正擺弄著一把小弓弩,見了沈星河,他興沖沖地將手里的玩意晃了晃,小臉上滿是興奮:“姑姑,您瞧,這是皇帝姑夫賜給我的小金弩,準頭特別好。”
金風服侍著沈星河解下披風,嘴上笑著道:“方才陛下命人給小世子送了好些賞賜呢。”
彥哥兒跑過來笑著道:“姑姑,改日見了姑夫,我要好生謝他。”
沈星河摸著侄子的頭:“你聰明可愛,故而招人喜歡。”
彥哥兒聞言,反駁道:“是姑夫愛重姑姑,所以才愛屋及烏地對彥哥好。”
“小世子真是聰慧過人。”金風夸贊了句彥哥兒,遂對著沈星河道:“陛下今晚又不能來陪娘娘了,奴婢聽小順子說陛下早早便回寢殿了。”
沈星河淡淡一笑:“距離他大婚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了,往后,他怕是都不會過來了。”
金風悄聲道:“小姐的意思是陛下要為王氏女守著。”
沈星河點了點頭:“他倒也說不上如何喜愛王秀珠,但既然要立她為后,該有的尊榮和尊重,都會給她。”
金風跟著點了點頭,又道:“奴婢還從小順子那里打聽出了一件事。”
“什么?”
“今日,陛下收到了上陽郡主從北疆來的書信。”
沈星河聞言一愣,金風接著湊在她耳畔道:“聽說上陽郡主要回京了,陛下收到了她的信箋,開心極了。”
沈星河聞言不由得沉下了臉,隨即吩咐金風:“幫我梳妝,我這就去找陛下。”
沒一會功夫,金風和玉露兩個服侍著沈星河梳妝妥當,她也沒帶宮人,自顧提著宮燈來了趙延的寢殿。
守門的小順子見了沈星河,正要進去通傳,卻被沈星河給攔了下來,她自顧提著宮燈進了趙延的寢殿。
趙延已經(jīng)沐浴完畢,他穿著月白的寬大寢衣,正依在窗前的軟榻上捧著一張信箋專心地看著。
寬闊的寢殿里沒有宮人,男人一條腿屈膝,雙手閑適地放在膝上,深邃的眸子全神貫注地凝聚在那小小的信箋上,臉上是從沈星河從未見過的舒展愉悅。
“陛下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