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目光陰冷,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咬著牙對她道:“沈星河,你太放肆了!”
頭次見趙延這樣生氣,見勢不妙,沈星河轉身要跑,卻被趙延一把抓住后衣領給生生拽了回來,她撞在他堅實的胸口,強大的力道,磕得額上生疼,沈星河哎呦呦地揉著腦袋,眼淚跟著溢了出來。
趙延拽著她衣裳,咬著牙質問道:“還哭?你還覺得委屈不成?”
“臣妾不敢委屈。”沈星河快速地抹了一把淚,嘴里嘟囔著回道:“臣妾只是后悔了。”
趙延臉色冰冷,問她:“后悔什么?”
她蔫巴巴地被趙延攥著,身子不由得瑟縮著,蚊子似的回道:“臣妾后悔剛才沒有跟著王氏姊妹一起溜之大吉,明明是我們幾個一同沖撞了陛下,她們兩個一跑,陛下的怨氣全要發(fā)泄到臣妾身上了。”
趙延聽了這話,怒極反笑:“你能跟人家比嗎?”
他愈發(fā)攥緊了她,提著人拎到自己跟前,她的臉幾乎貼到了他堅挺的鼻尖,沈星河下意識的側過腦袋,趙延卻抬手捏著她的下額將人掰正,然后訓她道:“王氏女乃皇后,沈星河,記住自己的本分。”
她被他鉗制得難受,梗著脖子反駁道:“不是還沒冊封呢嗎?陛下這就迫不及待地想讓她來壓制我了?”
“你少跟我頂嘴!”
趙延松開了手,沈星河一個不穩(wěn),就要栽到地上去,趙延又攥著手腕將他拉至跟前,語氣依舊的兇狠:“你這個桀驁的性子,若是還不知收斂,將來在這深宮里,要吃大虧,知不知道?”
見她只咬唇不語,趙延又狠狠道:“你若是再不知悔改,朕還將你送到行宮里去,這輩子,便將你困在那里,不允你踏出一步。”說著,又白了她一眼:“省得你在宮里總是惹是生非,讓朕不得安寧。”
沈星河沒回嘴,只是默默地掉了淚。
那淚珠子不要錢似的,一滴一滴的落下來,看得趙延忍不住蹙眉:“又哭?沈星河,你別因為只要哭一哭,鬧一鬧,朕就會心軟。”
他這么一說,她的眼淚愈發(fā)地洶涌起來,從滴滴細雨,變成了瓢潑之勢,在他跟前哭得一抽一抽的,仿佛隨時要背過氣去似的。
“別哭了!”
趙延不耐煩地喝了一聲,可眼前的小女人卻還是哭得不肯罷休,他長嘆了一口氣,問道:“沈星河,你是不是老天爺派來折磨朕的?”
她兩手遮在眼上哭得傷心,聽了這話稍稍止住了哭泣,從指頭縫里悄悄地瞥向趙延,抽抽搭搭地回道:“是陛下在折磨臣妾才是,您卻倒打一耙。”
“朕折磨你?”
趙延給氣笑了,一口氣道:“沈星河,你自己說說,自打你入宮,給朕惹了多少麻煩,朕哪一次真的跟你一般計較過。”
他用手指頭點著她腦袋:“那你別以為朕對你好耐心,就越發(fā)的放肆,朕告訴你,若是再不收斂,朕絕不對你容情。”
沈星河自顧抹了一把淚,隨即看向他,說道:“從前臣妾做得出格的事情不少,從未見陛下如此生氣過,今日不過是與王氏女口角了幾句,陛下便氣得不能容我了似的。”
說著,她委屈地扭過了頭去,自顧道:“可見并非錯在臣妾,而是陛下的原因。”
趙延便問:“朕有什么緣故?”
沈星河轉過頭來,對著他道:“上陽郡主回來了,陛下心里便裝不下臣妾了。”
趙延聞言蹙了蹙眉:“朕從未想過辜負你。”